郭淮亦停下脚步,浅笑道:“天下天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……只是此事事关严峻,张刺史方才不在都督面前说,眼下却来考我,倒是不该。”
马超的发束被山风吹得混乱,他却浑然不觉,兀自感慨道:
但他如他老爹普通胸怀弘愿,自夸绝非百里之才,又岂甘心在一县之地扑腾?
张既看着郭淮英挺的身姿,大笑道:“恰是你郭淮郭伯济也!”
张既点头道:“即使有才,不过一介少年罢了,何足惧哉?伯济怕是多虑了。”
他为庞统之子,算是功臣故交,遵循本来的轨迹,退隐时极有能够被任命为一县之地的县令。
这边方才谈罢,魏荣急着问道:“那……武兴督可有人选了?”
“曹兵西去,其间算是事了了,两边当能有一年半载的疗摄生息……巨师,现在平羌之行已毕,关于退隐之意向,你可有定夺了么?”
岗下的魏军昨夜急仓促来,现在又如流水般撤退,看看天气,不过晌午。
顿了顿,皱眉道:“比起这件事来,鄙人更担忧一人……小将军方才言道天水姜伯约现身于马超军中,关于其人,刺史另有印象否?”
“非是多虑!”郭淮目光灼灼,斩钉截铁道:“鄙人还曾调阅岁末年初时,襄樊战事的檀卷,发觉此役到处都是此子的身影……说他以一人之力变动此战之终究走向亦不为过……足见此人少年豪杰,有勇有谋。更加可贵的是,他自小善于西陲,熟谙关陇地形民情,假以光阴,必是我大魏亲信之患!”
初秋的凌晨潮湿微寒,两人却浑然不查,并肩走在营中小道,一起无言。
郭淮笑了一阵,面色倏忽一敛,寂然道:“自古内患不平,何攘外忧?眼下凉州兵变尚未扫平,此时与刘备复兴争端,鄙人可不以为是甚么功德。曹多数督挟怒而来,你我都劝他不动,本日既然歪打正着成心撤兵,我等顺水推舟一把,才是正路。”
“哦?另有如此高人?愿闻其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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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刺史好记性,恰是此人!”郭淮点头道:“当日战后,你我都想招募他到相互帐下做事,不想他却俄然携了百口南下益州,终究便宜了刘备刘玄德。”
笑了一阵,姜维跨步上前,凝神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