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本日之事,却令其有了些许明悟,心中似有一扇大门正缓缓翻开。
马岱心中忽闪过“胜,不妄喜;败,不遑馁;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,可拜大将军”这句话。
姜维忙托住马岱双手,连称不敢:“将军言重了,此次若非将军星夜驰援,维怕是难以万全。并且此番只是借势将军兄弟二人在羌民气中的职位,计方得售。维不过参赞罢了,当不得如此大礼。”
这在此时,马岱骑马跃上一块大石,大声喊道:“羌人兄弟慢走,且听我马岱一言!”
若当真运作恰当,收得数百精骑,他马岱何尝不能有撑起马家门楣的一天!到时,兄长辛苦了一辈子,当真能够好好将养几日了。
姜维感激道:“如此最好,维先行谢过马兄。”
马岱见他谦逊,涓滴不居功,更是高看一下,顿时起了交友之心,抱拳道:“姜兄,你为人谦善,某家却不是拎不清之人,此事某家兄长定会上表报奏朝廷,以叙姜兄之功绩。你我俱是凉州人士,今后将军二字,休要再提,某家姓马名岱,姜兄可愿与岱交个朋友么?”
方才挑头与汉军士卒打号召的柯十三,俄然跳起来道:“副将军既然这般看中我等卑贱之人,我等另有啥好游移的。马将军,俺老柯跟你走了!”
又对那叫“老杨”的胖大武将道:“老杨,等接上老夫人,你当引伯约一家先回阳平关好生安息。”
“喔!是马岱将军!”
“这还用问吗?!”
半晌后,马岱道:“众位兄弟,某家传闻,昨夜行退路上,雄师已是丢了粮草辎重,这一起折返,只怕要饿肚皮了。
姜维按下猜想,问道:“马兄,叨教维母亲和家人,现在那边?我等相散一日一夜,家母性弱,又未曾出过远门,也不晓得担忧成多么模样了。”
他目光扫视,寻觅那位始作俑者。只见姜维已是趴在河边,将身上鲜血污物粗粗清算了一番,仿佛方才之事,跟他浑然无关普通。
某家兄长目前忝为大汉左将军,都亭侯,眼下正坐镇沔阳阳平关,距此不过百数十里,一日可至。某家出行前,他特地叮嘱,要某家向诸位代为问好。本日既然相逢,诸位何不随某家前去拜见天将军,也好一解贰心中思念之情啊?”
这才有后代功德者,编排挤“马岱字丁琳,专治魏延(胃炎)”这一出笑话。不过眼下既然马岱未曾表白,可见此确为子虚乌有之事。
事关本身光荣,羌人纷繁点头应和。”
这时,有小卒前来禀报军情,雄师拨营,自有千万眉目需求主将措置。
马岱只得告罪一声,正欲回转,忽得拉住身边一名胖大的虬须武将,回身对姜维道:“某家琐事缠身,怕是号召不全。伯约既然思母心切,不如由老杨护送,先行回转与老夫人汇合罢!”
羌人群中一时沉寂下来。雅木吉固然身故,但余威尚在,对于部族首级的不对,浅显羌人是不能说三道四的。但是他们脸上或愤激、或沉痛的神情,已是将他们的内心透露无遗。
柯十三分缘既好,羌人自是轰然应好。有了领头之人,又有马岱做保,羌人这才疑虑尽去,一时又热烈起来。
马超祖上是汉伏波将军马援。传到了超父马腾一代,几近已是家道中落了。马腾年青时贫困,无财产,常常从彰山砍砍木料,背到城里去卖,来赡养本身。
两人当下叙了年齿,马岱三十有一,姜维一十有八。
马岱此时已是挥洒自如,见状又道:“诸位当中,有很多豪杰昔日是在某家兄长神威天将军账下驰驱的,相互亲厚如同手足兄弟。当时兄弟们有酒共享,有食同分,何其欢愉!谁料那年天水一别,再也未曾相聚,兄长他至今还是非常思念大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