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服从!”丹顿领命,正待回身拜别,中军身后三里外后军处,俄然火光高文,伴跟着阵阵人声马嘶的喧哗,仿佛乱做一团。
他眼下未带火把,只靠肉眼辩白路面。幸亏他自小吃肉,倒没有甚么夜不能视的夜盲之症,借着星光,勉强也能看个囫囵清楚。身后丹顿则人举火把,固然把前路照的亮光,但间隔还是越拉越开。
“可爱!”姜维心中暗骂,倘若再近五十步,雅木吉身边那名武将绝对做不出这等反应,倘若力再大一石,也绝对能够射透保护,扎入雅木吉的身躯。
他此番背道而驰,不过是想在羌人大队前面制造些费事,好为姜文姜武他们多争夺些时候。不想在摸索间竟然发明了粮队,又见押送之卒皆是老弱。他大喜之下,当即从斜刺里杀出,只一轮冲杀,就将运粮士卒远远遣散开去,他顺手拿起地上火把,当下三下五除二,便把粮草烧了个洁净!只留下一地的焦炭和几具不交运的尸身。
所谓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。前日,雅里木身故,当日的围杀迎刃而解。彻夜如果能一箭射杀雅木吉,眼下的羌人大队当不战而溃,那么本身和家人的南下之行,当可安然无虞了。
羌人中军顿时大乱。
这时,有一骑打马飞奔至雅木吉身前,翻身上马,跪隧道:“禀报大王,火线小道旁停有一辆烧毁马车,车上座垫另不足温,行李大半未动。”
智囊雅丹倒是临危不惧,大声喝道:“大家速将火把丢掷于地,用脚踩灭,快,快!”世人本来颇显慌乱,蓦地得了号令,依言而行,一番慌乱间林间小道已是暗了下来。
雅木吉终究暴露一丝笑意,点头抚须道:“雅丹你不愧是本王麾下第一智囊,这一番说道,还真把本王心中疑虑说散大半。这贼厮胆敢杀我爱子,本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。”
“庇护大王!”
懦夫丹顿带着十来人紧随厥后。
只要再撑过今晚,阳平关的救兵定当能策应到母亲他们了。既然战到这一步了,姜维干脆放开。一夹马肚,又向追军方向悄悄行去。
“好好的魏臣不当,非要深思去当蜀臣,自古弱肉强食,这些汉人却满口仁义品德,当真好笑。哼,这贼厮耍起阴招来也不不含混,竟然在途中使计撒钱,害得儿郎们一下乱了阵型,追了这一天一夜,眼下连小我影也没瞧见。当真气煞本王!”
过了一会儿,火线俄然传来一阵喧闹。
这感受,就比如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了,还带翻了一众锅碗瓢盆。想到这里,雅木吉已是肝火中烧,狠狠一甩手上马鞭,仰天吼怒道:“姜维!姜维!”
氛围俄然沉寂下来,世人一时没有言语。过了一炷香工夫,侍从方才华喘吁吁得返来禀报:“回…回禀大王,后军粮队遭袭,死了五个护粮兵,粮草被烧了一大半。”
骑行约莫一柱香工夫,身后火光只剩一个个小点状,间或有怒骂声远远飘来。姜维晓得追兵已被甩下,微喘了口气,心中已是放松很多,羌人大队经此一闹,需查探粮草丧失,夜间整军本就非常不易,是以不管如何都得消停一个早晨。这番安插该当已为母亲一行争夺了充足时候。
这厢雅木吉已是稳下情感,正待发号施令,忽有一点寒芒吼怒而至,一支羽箭飞速向他射来,他一时反应不过来,楞在本地。
姜维见状也不再珍惜马力,一起跃马扬鞭加快向南。也顾不得甚么方向,撒开蹄子,沿着河谷疾走。他不肯过量胶葛,杀十来人个羌人倒是轻易,只怕如有扎手的点子,轻易堕入缠斗,待到羌人大队赶来,那便万事皆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