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太阳透过云层,喷涌而出,在阳光晖映下,地上的薄雾纷繁散去,连带着她心中的阴翳也已一扫而空。
城外,雄师已经列队结束,黑压压得排成一片。远了望去,旗号飘荡,长矛如林。
关银屏微微点头,正色道:
孟达天然存了投敌之心,以是他要请姜维保全他在蜀中的家人。这件事孟达未曾明提,姜维也已心领神会,两民气照不宣罢了。
那名骑手驰到姜维身侧翻身上马,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,高举于首,恭敬地递于姜维。
两人就位后,廖化俄然跳下战马,二话不说,跪在地上“扑通”、“扑通”连磕三个响头,而火线冷静翻身上马,肃立不语。
姜维看罢,将信交还给骑手,道:“请转告孟将军,我必极力保全。”
天微微亮,关银屏缓缓展开眼睛,投射入眼的是凌晨的第一缕阳光
“我是廖化啊。”
昨晚她和衣而眠,前后足足昏睡了四个时候。人在就寝中的表情大略老是以放松的居多,但她醒来时,只觉眼皮子非常沉重,胸口似压了一块千斤巨石,仿佛沉沉大病一场。
再前面则是数千身着绛色戎装的汉军步兵。
汗青上,便连诸葛亮以后的蜀汉第一人蒋琬都直呼“不克捷,还路甚难,非长策也”,进而放弃了上庸攻略。
此情此景,关银屏胸口忽有些起伏,泪花早已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不止。
但在姜维看来,东三郡只要还在孟达手中,姓汉姓魏都是一样,暂存敌手罢了。
日出有曜,羔裘如濡。
“外间是谁?”
“务请保百口人。”
关银屏一起行来,兀自感到难以置信。她昨夜从刘封府邸出来,只道已是山穷水尽,哪料昏寐一夜,醒来竟又柳暗花明。
关银屏轻摇臻首,道:“不提他了。事已至此,不知廖叔叔有何筹算。”
“如何敢欺瞒三蜜斯?姜将军昨夜送三蜜斯返来以后,留我在此照看,他本身领着羽林郎出门去了……”廖化说着说着,忽感慨道:“要说上庸城防备森严,想以武力夺权谈何轻易?谁料只一个早晨时候,竟然真的给他做成了!”
“甚么!”关银屏又惊又喜,一时竟有些恍忽:“此…此话当真?”
他的身后是二百五十员战装齐备的羽林郎骑队。羽林卫人数固然未几,但皆人高马大,高视睨步。羽林郎大家皆着玄甲,手持长矛,腰悬环首长刀,这些设备均是同一制式,整齐齐截,气势逼人。
眼下已是后顾无忧之局。
姜维心道:“终究还是来了!”
不管刘封的三千军队走还是留,沦陷都是迟早之事。本地守将要么玉石俱焚,要么献城投降,除此以外,再无他途。
廖化是从藐视着她长大的。在贰心目中,关银屏向来是一个活泼开畅的小女人,此番蓦地见到她风尘仆仆、一脸蕉萃的模样,心中的疼惜之情几近要漫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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秭归城前,是他挺身而出,力排众议,保本身顺利入城;得知东吴背盟,还是是他,批示若定,军心乃稳;刘封执迷不悟,本身一筹莫展,还是靠他临机当断,判定夺权……
抢先一人恰是姜维。
孟达默许姜维带走原属刘封的军队,并代他囚禁刘封。作为互换,姜维默许孟达获得东三郡的军政大权。
但他这份男儿忠义之心,已经博得了姜维发自内心的尊敬。
廖化道:“我已经决定跟随姜将军南下驰援君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