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这天然是来得。”
“这…这是不给三将军面子啊!”
张飞积威日久,世人不敢违逆,只得强打精力,陪着他痛饮起来。
侍从忙取过一只海碗来。这只碗很容量极大,侍从仓促斟了半碗便停下了。
姜维一愣,忙回道:“这句话乃是小子故乡一名先生所说,小子方才有感而发,借用了一二,倒是让将军见笑了。”
“张将军乃是名震天下的豪杰豪杰。维在北地亦多有所闻,只恨缘悭一面,不得见耳。今既有幸得见尊面,欣喜至极,自当浮一明白。只是既然要敬当世豪杰,用爵难道太太吝啬?来人,换大碗!”
姜维见状,又陪饮了一碗。如是二人咕噜咕噜,竟然又连干了三碗。
紧接着中门俄然被大力推开,阔步走进一名大汉。好大汉,只见此人身长八尺,豹头环眼,燕颔虎须,身着一袭玄色袍服,固然看着有些年事,但走起路来,虎虎生风,傲视之际,极有威势。
这几日,他从宗子张苞处得知,此子技艺高强,向来不伏输的宗子竟然自承不如;前几日在兄长刘备府中盘桓,兄长取了雍凉地形图揭示于他,言语间对他也多有夸奖之辞;便是一贯沉稳的子龙,也是夸他治军有方,对他赞不断口。一时之间,倒让他对这个姜维的猎奇之心大起
张飞冷哼一声,不再理睬张苞,只运起虎目如电,向堂中扫去。他本就长得豹头环眼,须如钢针,此时瞪眼皱眉,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。
本日宗子生辰,请了朋友过来宴饮。张飞身为长辈,本不肯来凑热烈。但他传闻来宾名单中,姜维也鲜明在列。故而临时起意,趁着宴会之机过来看看。
在场世人从小对他非常畏敬,大略没少挨过他的揍罚,现在凡是有人被他目光扫中,莫不低头垂脑,噤若寒蝉。
主子纷繁散去,只留下在场的来宾,目瞪口呆,呆在原地。
面前这位猛张飞的形象倒是能和三国演义的记录对上。他是本身上一世非常敬佩的豪杰,此时陡见,天然免不了细心打量一番。心中暗赞:“好一条燕赵悲歌慷慨的豪杰!”
这事人尽皆知,他现在经糜威提示,这才想起张飞酒品本性向来如此。
本日宴会所用的酒器乃是酒爵,一杯约合半两的份。早有侍从替他满上酒爵并奉于他手。
张飞双目发光,连道:“痛快!痛快!”他待姜维喝完,大笑间又叫张苞斟了一碗,瞬息间就喝了下去。观他喝这烈酒,直比喝水饮茶还更萧洒。
他捧起海碗,朝张飞道了声“请”,便仰起脖子,咕噜咕噜一饮而尽。饮罢,用袖子一抹嘴角,举起着大碗又道:“再斟上!”
姜维看了看手中的酒爵,悄悄一笑,重又放回案上。
只姜维一人面带笑意,敢与之目光相接。
张飞目睹姜维连尽六碗,兀自面不改色,并无半分醉意,心下好生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