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树大招风,此乃兵家之大忌。可惜关云长早已杀红了眼,不复复苏了!”法正心中暗叹。
时天下九州,曹操得其六,气力薄弱,眼下远非到毁灭曹操,恭迎汉帝的境地。
放眼望去,账中众君臣将士济济一堂,刘备、吴懿、张苞、糜威自不必说,即便是蜀中世家后辈,乍闻到这个动静之下,哪一个不是双目圆睁,摩拳擦掌,冲动不已?
未几时,许是酒兴互助,魏荣和以李遗为首的蜀中世家后辈也插手战团出去。因而以张苞、关兴为首,构成一个阵营,蜀中世家后辈则以李遗为中间,也成了一个阵营,两边以酒为器,捉对厮杀起来。
法正伶仃于一片阴翳之间,看着面前狂热的人群,心下实在焦炙不已,暗忖当年屈原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,只怕与本身现在普通无二。
唯有姜维,一遍对付对付,一遍筹思东行打算。明天另有半天行猎的安排,留给他的时候未几了。
堕入癫狂的又何止关羽一人?
他蓦地吸了一口气,心道:“才说羽林卫外派不易,这不有一个现成的机遇从天而降吗?”
糜威是晓得姜维酒量的,只一味放纵关兴与之斗酒。姜维落下一桩苦衷,夜间的保卫也已由赵云领受,倒是无事一身轻,因而笑着承诺。当下四人便捉对斗起酒来。赵氏兄弟则因父亲的干系,只做摇旗号令,倒不敢真的猖獗。
一时营中到处都是年青人的欢声笑语,喧闹嬉笑,不断于耳。
就在法正忧思之际,刘备朗声道:“云长功劳盖世,无觉得谢,着即废葭萌县,改置汉寿县,当为吾弟食邑。”
刘备举杯道:“有赖诸君奋勇,兴复汉室之日不远矣,饮胜,为前将军贺!”
姜维沉声道:“末将新附之人,唯恐未立寸功,难报主公大恩。家母也经通例劝末将,不成因私废公。恳请殿下准允!”
他又解下腰间的佩刀,交于关兴手上,笑道:“辛苦安国跑这一遭,仓促之间寻不到甚么宝贝,就以此刀相赠。这把刀名唤‘炎兴’,正巧此中一字与你名字相重。”
刘备闻言沉吟不决。他知自家二弟为人自矜,姜维一介新附降将,怕他看不上,反而弄巧成拙。而费诗两个月前胜利压服关羽就任前将军一职,美满完成任务,是个现成的人选。他本意再启用费诗为使,正待婉拒姜维之请。
这倒是不测的福利了,姜维当即大声应对。
……
法正内心非常之担忧。
篝火灼灼,照得四方一片通亮,映得世人红光满面,大家面上皆是弥漫着喜气。
关兴一触之下,寒意传来,当知此刀毫不凡品,他自幼好武,乍得这等神兵,大喜之下,赶紧拜谢。
他话还未说完,姜维敏捷出列,躬身道:“前将军名闻天下,如雷贯耳,末将自小敬慕,欲求一面而不成得,本日既有此幸,恳请殿下将此任交于末将,末将铭感五内!”
田野的欢闹仍在持续。忽见张苞、糜威二人领着关兴大步向姜维走来。
想是见了故交,张苞的脸上挂着可贵的笑容:“伯约,俺来给你先容,他便是俺与你说过的关兴关安国。”
就在此时,法正俄然笑道:“当年前将军义之地点,封金挂印,千里单骑;伯约也是大义凌然,弃暗投明,两位皆是忠义之人,若得相见,必当是一桩嘉话呀。”
姜维收敛心神,拱手道:“原是关将军之子,鄙人有礼了。”
“饮胜,为前将军贺!”
刘备听到他这么一说,反倒不能决然回绝,略一深思,点头道:“伯约前些日子练兵辛苦,孤本意让你歇息几日,也好回家伴随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