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亮点头道:“不错,襄樊一战,我方虽失了荆州与大将关羽,但军中元气未损;来岁起,汉中亦得以当场处理部分兵员、粮草。故臣觉得,趁着民气尚且思汉,趁着曹魏局势动乱,北伐之举,宜早不宜迟!”
当下将之扶起,安抚道:“伯约一起辛苦,速速请起。”
刘备定睛望去,但见姜维风尘仆仆,面带风霜,盔甲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泥污,想来一起驰驱,吃了很多苦头。
本来,那一日姜维自接到赵统信报后,仓猝出发赶回蜀中。此行沿途凡二千余里,饶是他一起日夜兼程,风餐露宿,还是花了一个月光阴,这才堪堪到达。
“臣姜维拜见大王,拜见智囊,此番幸不辱命,特来禀报!”
刘备大怒道:“好个孙仲谋!食言不送尚香归蜀倒也罢了,竟然还在暗中拆台,莫非欺孤不敢再次东征,取他项上人头吗!”
曹魏杀了关羽,篡夺了汉室,伐魏恰是刘备此时最大之心愿,闻言果然被吸引,急道:
他回身对姜维道:“一会儿你将马承领去太子身边,便安排他先做个太子舍人吧。”
“魏军精骑甲于天下,孤正愁我军以步御骑,毕竟失了矫捷,难以转圜,眼下你促进此事,我军马队当有长足进益,真是大功一件!”
这时,诸葛亮又躬身道:“但北伐之前,须理顺与东吴之干系。益州毕竟是边疆之地,不能以一州之地,顺从天下。”
姜维应下,忽又抱拳道:“臣与左将军马超此行西海,还促进两桩大事,因事出告急,尚将来得及上书朝廷,眼下正要报于主公和智囊晓得!”
他又重视到边上那名八九岁的孩童,便疑问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“自汉中实施均田令以来,益州贫者欢乐鼓励,很多家奴、耕户举家逃逸,携家带口奔到汉中要求分田。臣在汉中时,已经安设了一百余户逃人。此举固然增了朝廷户口,但亦摆荡蜀中世家朱门之根底,假以光阴,怕不会有成千上万口出逃,故而世家这几个月来频频到府衙告状,誓要向朝廷讨一个说法。”
诸葛亮忙劝道:“主公息怒。刘巴、费诗、雍茂三人,臣自当好言相劝,至于益州世家,待臣想个别例安抚一番也就是了……”
“你父亲是孤麾下大将,军功赫赫。你长大后也当如他普通成为顶天登时的男人汉,成为大汉之栋梁,晓得了吗?”
“他先夺荆州,害死云长;又暗中勾搭益州世家,试图从中渔利,如此做派,孤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,如何还能勉强责备,与他商讨缔盟?孔明,此人无信无义,行事最是叵测,缔盟一事,切莫再提!”
顿了顿,又肝火冲冲道:“刘巴、费诗、雍茂三人既然甘心被人操纵,一并砍了便是!恰好杀鸡儆猴,也给这些墙头草的世家大户看看,孤手中宝剑还锋利否!”
“东吴贩子毕竟人生地不熟,纵使再多私铸的财帛,找不到本地的货源、渠道也是无用。故而他们勾搭益州大户充当大班,保护行迹。这也是朝廷频频清查,却屡查无果的本源。若非前几日,永安都督李正方(李严字)在荆、益二州交界处查获私运的吴商船只,此事只怕至今也难现端倪。”
未几时,便见他一身戎装,携了一名孩童入内,大礼参拜道:
“西海诸部承诺向我军供应马匹,每年很多于三千匹,皆用丝绸交割,这第一批五千匹战马,来岁开春便可送达武都!”
刘备冷哼道:“这些世家大户,占了那么多地盘人丁,却不肯多出半分劳役军粮,合该让他们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。刘巴、费诗、雍茂三人带头上书,怕不是有这些魑魅魍魉在背后教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