槃木王舅谨慎翼翼道:“话虽如此,但在这段光阴雄师并非没有攻打过邛都城,实在是那太守马谡不是个好相与的,多少手腕都被他化解了?他城头上的滚油、强弩过分短长,委实没少让我军懦夫刻苦头。哎,也不知大王另有甚么奇策?”
“甚么!”狼岑、槃木王舅闻言,面面相觑,皆暴露是一副不成思议的神采。
还不及擦去胡子上的酒渍,槃木王舅话锋忽得一转:“只是懦夫们离家快一个月了,甚是驰念家中长幼,呃,眼下各县大户能讹诈的得都已经讹诈了一遍,不知高大王筹办甚么时候率兵返回呢?”
一声短促的鸣镝之声旋即刺破云霄、凌厉响起,在这乌黑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高定一声嘲笑,傲然道:“打下邛都,定为居城!若此番不将它攻陷来,本王家中便是遭了火,也决计不回!”
狼岑奇道:“泼下了如何?不泼下又如何?”
狼岑赋性好色,吃肉之余,也不忘将油腻的手掌往汉女臀部用力剐蹭,汉女想是没少挨打受骂,即使脸上眼泪如珠子般跌落,身子却连遁藏也是不敢。
两人留下两百名流兵守寨,各自号召麾下兵士,在叟人领导的带领下,点起火把,好像两条火龙般分头向南北两侧的盗窟赶去。
比及姜维领军进入寨内,张嶷已节制好局势,又派人守好各紧急之处,眼下正挨家挨户拍门,将惶恐失措的夷人摈除到大厅前的空位集合看押。
“是啊是啊,王舅说得太对了!”
高定对劲一笑,也是跟着饮了。
当时才方才过两更时分。
“啊!”狼岑性子直,皱着眉头径直问道:“那大王的意义是?”
望着散落一地的尸身,以及张嶷繁忙的身影,姜维实在赞叹不已。
高定暴露高深的笑容,眯眼道:“这有何难?明日再从各县掳些汉人老弱返来,摈除他们率先攻城。本王倒是要看看,那马谡自夸仁义,对着治下百姓,那滚油还泼不泼得下?那弩箭还射不射得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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槃木王舅更拍马道:“都说成都有个神机奇谋的诸葛亮,照俺看,大王战略之妙,绝非诸葛小儿可比!”
在两人恭贺声中,高定再难按捺,洋洋对劲得大笑起来。
这一日晚,一身汉制皮甲的高定高着主帐,座下摆布,别离是来自定莋的帅豪狼岑,以及来自台登的槃木王舅。三人的两侧各有一对掳掠来的汉人少女,正哭哭啼啼奉侍诸人喝酒吃肉。
“滴——”
集结在暗处的霍弋、赵广二人闻见后,不自感觉四目相对,各觉精力大振。
张嶷瞧出兵士们的踌躇,回身痛斥道:“将军只说准予妇女老弱投降,可没说准予这帮青壮投降!”
两人同事不过数月,但从平时为人处世来看,张嶷做事当真,遇大敌能平静,临变数有手腕,上一世,《三国志》作者陈寿赞其曰:“嶷慷慨豪烈”,又用“识断明果”一词描述之,明显恰如其分。
他见大寨业平,便从箭壶中取了一向特制长箭,拉弓满弦,平空蓦地射去。
高定觑了他一眼,嗤笑道:“倘若守军不泼油,岂不是任凭我军檑木撞击城门?若马谡真敢命令泼油,那便是不顾本身人的安危了!如许一来,他虽能守得一时,但城中守兵军心必散!民气如果散了,这邛都城还能再守几日可就难说咯!”
“我等围城辛苦,这几日临时将歇将歇,再派些懦夫四周逛逛,掳些汉人返来。比及人数充足,你我三部一齐发力,誓要拿下邛都!”
“你们可晓得,现在雍闿在益州建宁造反,朱褒、孟琰也即将在牂牁、朱提两处呼应!你们看,连本地汉人都这般豁出命去,可见刘备在南中快呆不下去了。我等不趁此良机吃下邛都,扩大地盘,莫非还要等那雍闿领兵来领受后,再去求他恩赐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