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忍了五个多月,此时的张绣,终究比及了复仇的时候。
看着倾圮的营栅,看着灌入大营,如潮流般的貂雄军,牛辅一张脸转眼已错愕扭曲变形。
仿佛,貂雄竟然敢置武关于不顾,倾巢而出来进犯他的粮营,哪怕武关被趁机攻破也再所不吝。
“貂雄小贼。我毫不会再输给你,赌上我全数的庄严,我也要跟你搏命一战……”
现在董卓已是后院起火,军心动乱,若连粮草也被毁,必定军心崩溃,不战而溃。
长啸声中,貂雄纵马舞刀,如一道吵嘴相间的闪电,狂射而出。
“张……张绣……”复仇的张绣呈现,令牛辅更加胆怯,意志更培植,蓦地间就动了逃窜之心。
暴喝声中,张绣决然杀上,近八百张家私兵,一手举大盾,一手舞环首刀,迈着整齐齐截的法度,齐声吼怒着,向着敌营进逼而去。
“好,那就交给你了,随你如何措置。”貂雄承诺过要让他报仇,又岂会食言。
可惜,为时已晚。
现在,就连貂雄听着也怒了,青龙刀一横,厉声骂道:“是你负义在先,逼得我义弟叛你,竟然另有脸说甚么不忠不义,我奉告你,明天我先杀你,他日我连董卓一并诛杀,让你们在天国里相见。”
这时,一骑飞奔而来,恰是张绣。
牛辅蓦地惊醒,方知他们董家现在所遭的围攻,竟然全都是貂雄所策划。
貂雄倒是不屑,冷冷道:“老贼当日十万雄师都攻不破我的武关,就凭他现在的气力,还想趁机破关,只能是自取其辱。”
牛辅的斗志,也随之崩溃。
喝声罢,貂雄鹰目如火,向张绣看了一眼。
主将被斩,营中残存的西凉军土崩崩溃,如羔羊般,被己军将士肆意屠斩。
“牛辅,让你逃了两次,这一次你倒是给我再逃啊。”貂雄俯视着暗澹的牛辅,嘲笑道。
视野中,张绣的八百死士,转眼已辗至了敌营最后一重鹿角边沿。
一见牛辅这个仇敌,张绣就怒从心起,叫道:“主公,这牛辅卑鄙无耻,害死了我叔父,让我措置他,为我叔父报仇吧。”
转眼间,貂军铁骑已破开败军,吼怒般杀至近前。
但紧接着,牛辅就复苏的认识到。他如果这般一走,粮营中这数十万斛粮草,就要十足被貂雄所毁。
张绣死死盯着牛辅,鹰目怒睁,恨恨道:“牛辅狗贼,你叔父对你们忠心耿耿,你却为了推拖任务,让我叔父背黑锅,还害死了他,明天我就要你的狗命,以慰我叔父在天之灵。”
这个董卓的半子,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,头一波率军入侵南阳的狗贼,现在就惶然的驻马于十几步外。
貂雄束紧衣甲,深吸一口气,青龙刀一指,厉声道:“全军听令,随我辗平敌营!”
“小贼竟然亲身来劫我粮营?”牛辅惊叫一声,刹时脸上挤满惊怒难当的神采。
惊骇的西凉军卒,哇哇大呼,丢盔弃甲,放弃了抵当,如无头的苍蝇普通,捧首乱逃。
牛辅浑身颤抖,明显心中惊骇万分,却死力的佯作平静,瞪着貂雄道:“貂雄,你别对劲,你起倾巢之兵来袭我粮营,我岳父大人现在怕已击破了你兵力空虚的武关,你毕竟还是要失利。”
只见抢先那浴血的年青小将,手中青龙刀如秋风扫落叶普通,四周八方的挥荡而开,将一名西凉兵卒掀上半空,摧毁拉朽般无人能挡。
他牛辅号称西凉第一将,频频败于貂雄,颜面扫地也就罢了,如果现在连粮草也毁了。另有甚么脸立去见董卓,更无颜再在西凉军中安身。
惊骇害怕的他,现在已是心神惶恐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