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法禅师答道:“阿弥陀佛,佛普度众生,点化世人,心中没有仇恨。”
夜荣神情一凛:“服从!”
李儒眉头紧皱,过了好久才一咬牙道:“他整天念佛,已经是半个废人了,反而碍手碍脚。第二计现在开端行动,此次再有忽略,不要来见我。”
董卓摇了点头,喃喃的说道:“如许的佛,弟子做不来。弟子这血海深仇必然要报。”
董卓的脸部抽搐得变形,一手捏着刀柄,一手捏着铁牌,捏得指骨枢纽咯咯作响,仿佛在压抑非常的气愤和痛苦。
别的三个老衲也如普明禅师一样闭目沉默不语,固然脸上带着难堪和不快。
董卓神采稍缓,声音仍然带着肝火:“你有何事要禀报?”
普贤禅师又道:“阿弥陀佛。你既已遁入佛门,何必执念太深。佛祖有云‘不成怨以怨者。是时世尊告诸来会。吾自追思无数劫已来。怨能息怨人身可贵佛世难遇。如同忧昙钵华不时乃有。可贵为人削发学道亦不服从。汝等已得人身诸根不缺堪任受化。何为于正法*相诤竞。是故说不成怨以怨。终已得歇息也。行忍得息怨此名如来法者。夫人行忍寂默为首。听彼已报闻彼骂已还以骂报。如是之比怨终不息。弱名忍强亦名为胜。是故说行忍得息怨此名如来法也’。炼化仇怨,也是你悟道的一次机遇。”
说到前面,怒发冲冠,睚眦欲裂,歇斯底里的呼啸起来。
司仪吓得连如土色,急声答道:“诸将士寻返来的尸体中并无两位小主,后又派人细心寻觅几遍,仍然未找到。两位小主吉人天相,想必是被人救走了。”
李儒神采大变,朝四位慈悲为怀的老衲望去,谁知四位老衲仿佛早已入定,一动也不动。
董卓跪坐在灵前,低头望着地上入迷。
“董大人仿佛已被四头秃驴压服,意欲放下仇恨。”夜荣道。
背后李儒的神采变得更黑了。
董卓怒道:“谁叫你出去的?”
李儒本来还想四位老衲会替他讨情,见此状暗骂了一声,乖乖的本身掌了一下嘴。
俄然门别传来一声怒骂:“混蛋,为何让四个秃驴出来了?”
门外那人骂了声废料,排闼走了出去。
董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。
董卓心头被震惊,怔了一会道:“且容弟子想想。”
即便他在长安城中呼风化雨,只手遮天,面对这位岳父大人,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,不敢有半分拂逆。只是此次他眼中悄悄闪过一丝凶恶之色。
普惠禅师见他仍然执迷不悟,又道:“你既已悟道一年,今若执迷不悟,必将功亏一篑,前功尽弃,如此则又何必?佛又有云‘故于害我者,心应怀慈愍,慈悲纵不起,声嗔亦非当。若以怨抱怨,则敌不护罪,吾即将退失,难行亦损毁’。”
董卓思考了半响,还是点头道:“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,若不能报,不当人子。此仇,弟子放不下,弟子要报。”
四位高僧念叨:“善哉!善哉!”
一道灰色的身影从灵堂门口飞身疾奔李儒所住的配房。
董卓对李儒问道:“灵堂是否已经搭建好?”
董卓呆住了,愣了半天赋悄悄的说道:“佛说修行可积善德,果然如此。我修行一年多,终得善果,保得两位孙儿离开血光之灾。”
是夜。
三个老衲,像打车轮战一样的劝说董卓。此时的佛教在大汉根底极浅,在中原几近无人信佛。不想这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却与佛教有缘,回师撤兵到长安后竟然在四人的鼓吹下,放下屠刀,用心向佛。四人自是将此当作大功德一场,如何肯任他再动兵戈,毁掉道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