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!”
周澈嘿然,想道:“想不到我这乡所当中,也有季家的耳目!这小吏刚才必是通风报信去了。话说回啦,我才刚返来,就有季家的来宾闻风到来,那季家离公所甚远,料来他家的这个来宾应当是一向等在乡所外了。难怪我在城中时,不见有人登门。”略微思忖,又想道,“这季家的酒宴,我是去,还是不去?”很快做出了决定,挥了挥衣袖,说道,“我刚回寺中,路上倦怠,你去给我回绝了罢。”
季氏之威,竟至于此!
留在堂上的诸小吏面面相觑,你看我,我看你,半晌没人开口。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:“乡长这是甚么意义?”
“赴甚么宴?”
周澈听不清楚他们说的甚么,但心中了然,此必是他们传闻了吴庸被捕拿一事。他也不睬会他们,将缰绳交给郭强,叫他和孙信帮着戚绣绣把牛车赶去后院舍中,自去厅中堂内,召诸小吏进见。他对着门坐在案后,看着站在堂前的诸小吏们,问道:“近几日乡中可有事?”
高凯平应诺而去。
诸吏转望院中,院里空荡荡的,只要青石路净,孤树长大,早不见了周澈的身影。
又一人连连点头,感慨地说道:“这季家确也欺人太过,平时在乡中放肆倒也罢了,那季墨却连乡长的脸面都不给,欺诈乡长之友,逼迫乡长拿钱赎人。乡长乃周氏后辈,出身郡县王谢,听闻他族中有很多长辈都是做过两千石郡守国相的,不免会咽不下这口恶气。前些****见他没动静,还觉得他将气忍下了,却不知本来背工埋在此处,在除夕前日拿下了吴庸。”
“除了除夕的次日有个季氏的来宾来横路找老裴讨情,但愿能将吴庸放了以外,并没有别的甚么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