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俏请他们在院中稍候，先入屋内，过了半晌，又出来，请他与卫伯文出来。
“里”多呈长方形，也有方形的，为便利办理和防盗，其外皆有墙垣。乡间的里，有些还挖的有壕沟。有墙垣，天然也就有供人出入的“里门”。大的“里”四个门，小的“里”两个门。
“周琨”，即周乘的二儿子。
除此以外，再无别物。端的家徒四壁。
“不懂？你不懂甚么？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俺有几点利诱。”
“啊？”
“来得仓猝，也没带甚么东西。”周仓接过话头，傲视室内，不经意似的问道，“二兄不在家么？”
周澈心中想道：“这少年很有急智，应是怕我提及姜枫，故此先替我报了家门，伪称是同窗。”
告别姜俏等人，周澈和周仓、卫伯文沿原路返回，出了里门，拐上官道，卫伯文先忍不住问道：“澈君，俺如何搞不懂你是个甚么意义呢？”
乡首要掌管户籍，亭首要掌管治安，二者之间没有统属干系，都是归县中直领受辖。
出了胡乡亭舍，走在路上，周澈不由感慨。
“颍川？是有几户亲戚，我儿的叔伯们都在那边。不过，俺老了，腿倦难行，这些年走动得少。客岁又是疫病，也不敢出远门，提及来，整整一年多没有去过了。……，都是些老亲戚，也没甚么话可带的。”姜父眯缝着眼，瞧着周仓身后，问道，“后边站的，但是卫郎么？”
“我与豪杰同窗时，对豪杰的仁孝、好学，一贯非常敬佩。这一拜，不但是拜老丈，……”他顿了下，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更是拜老丈教出了两个好儿子。”
给周仓先容完，卫伯文这才对那男人说道：“这一名是俺们亭的亭长仓君。姜枫犯了事，杀了人，仓君要去他家中看看。……，你快些去告诉你们里长！”
周澈随周仓跨过门槛，进入屋内。外边虽暖，屋内阴凉。
屋内狭小，地是黑土，没有铺砖，坑坑洼洼的，摆放了一个木床、一个粗陋的案几。案几上一盏陶碗，碗边破了个口儿，里边存了小半碗水。
姜俏惶恐不安，推让再三。
周仓拦住他们，说道：“白叟年老，不能过分打搅，你们就不要出来了。”对那边长说道，“我是横路亭的亭长，管不到你们这里来，但杀人重案，我回到本亭后，必定是要向官寺禀报的。料来县里接了报案后，很快就会有人下来，到时必定会来姜家。你做做筹办。”
“不懂你到底想不想缉捕姜枫归案。”
“那是想去他家抓他么？他必定不会藏回家里的！”
“里监门”，卖力里门的启闭，同时也监督住民、外人出入，职位很低。
周澈作色道：“你既师从琨先生，便是自家人，大丈夫当豪气直率，怎可如女儿作态？……，你若不要，我这就去给老丈说，姜枫杀了人！”
“老夫人眼神真好，恰是伯文！”卫伯文上前一步，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。
……
姜父忙不迭说：“这是做甚么！”
左边屋门半掩，听到里边有些动静。
“你这话，要放在来姜家前，俺信；现在却有点不信了。”
那边长连声应是。
出得院外，迎头碰上二人，一个是刚才的里监门，另一个是本地里长。
周澈忙走上前，把他按住，笑道：“小子长辈，老丈何需客气。”睃了眼细麻绳、干草，问道，“在制草鞋？室内光芒不亮，能看清么？”
“那第三条呢？”
周澈在旁听完后，当机立断对周仓道：“归正卫伯文晓得姜枫的家，不怕找不到门。”
“那就再费事你前头带路，领我去他家中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