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琰把案几上的竹简往外边推了推,笑道:“又不是初度相见,周君何必多礼?快快请起。”叮咛侍从把周澈引到右边的坐塌上入坐,高低打量半晌,说道,“比起前次相见,周君似有清减,也晒黑了。……,如何样?在横路亭还适应么?是不是累坏了?”
“然后呢?王涣又说了甚么?”
前几年归天的范滂,桓帝朝年间在郡府中担负功曹,与大名士郭林宗亲善,无一不是当时豪杰。
“江夏黄祖,我字敬忠”
黄琰没有直接说,而是问道:“君曾举仇季智为例,定然晓得仇季智的事迹了?”
“仇季智为蒲亭长时,以德化人,考城令王涣闻其名,署为主薄,当时问他了一句话:‘你在任亭部的时候,听到别人的错误后,不给他定罪,却用德行来感化他,莫非是贫乏像鹰鸇一样的威猛心志么?’……,周君,你晓得仇季智如何答复的?”
周澈与先前那位谈谈说说的县吏,在另一个县吏的带领下,绕过听事堂。
“我门下主薄不缺,而主记方才因病告归。君如成心,我虚席以待。”
“我字皓粼。见过敬忠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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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边是办公的地点,后边分为两个部分,一个是“寺舍”,官吏们居住的处所,一个是监狱,囚系罪犯的处所。因所谓“廷者,阳也,阳尚发展;狱者,阴也,阴主刑杀”,以是,监狱在“县廷”的北边。“寺舍”与监狱遥遥相对,其间有高墙、过道、天井相隔。
从县衙官寺出来的时候,周澈并不悔怨,倒是代县君送他的那位油滑县吏有点为他遗憾,说道:“县君要拔擢你为门下主记,周君却如何回绝了?我知君有弘愿,横路虽好,只要十里之地,那里能比得上帮手县君,主宰百里之县呢?……,周君,要不你归去再考虑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