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是。”黄叙口中承诺,脸上却不觉得然。
“汉升,你瞧瞧这娃儿。我知他自小便有弘愿。汝南陈仲举就是故太傅,年十五言‘大丈夫当打扫天下,安事一室’?他常以此自比。但须知,一室不扫,如何扫天下?这天下缺的不是豪言之辈,而是肯结壮做事的人!……,你可晓得,本日周君来县廷是为何么?”
这时黄祖插嘴道:“上个月汉升对我说,说叙郎今已十六,学武之余想修习文事,成心来依我游学。”
……
“……,他回绝了?”
自穿越以来,周澈已见过很多“名流”了,只并州的董卓、洛阳的曹操两个就是“重量级”的,此时俄然路遇黄叙,倒也不是非常诧异。那少年人听了黄祖的先容,将缰绳丢给伴当,撩起衣袍,便在路边冲周澈行膜拜之礼,口中说道:“南阳黄叙,拜见周君。”
黄忠在一旁听完后,仰着头想了半晌,说道:“的确让人看不透。”
黄忠亦是作揖道:“周君如此真是....某家真是...”
“某家黄忠便是!敢问周君大名。”只见一名身长八尺不足的雄浑男人,作揖道。
他想道:“方才慨叹人生如朝露日晞,转眼就遇见黄忠,这是天意么?”他一贯都是当机立断的人,当即作出决定,心道:“‘天赐不取,反受其咎’。没想到我这一次来县廷,竟然能捡到这么一个‘大漏’!”因笑道,“叙郎年未弱冠,便远千里,肄业外州。马伏波曾言‘丈夫为志,穷当益坚,老当益壮’,叙郎可谓是‘少年坚壮’了!你既有王世公的志向,我虽鄙人,也愿大力互助。……,如许吧,你远来初到,且先随你叔、你父把住处安设好,如果成心,等过几天,我给你引见我族中长辈,如何?”
“是。”
“黄叙?”周澈下认识地看了一眼黄叙,看那少年,见他浓眉大眼,虽还未及弱冠,但嘴唇上已毛茸茸地长了很多髯毛,并不显得稚嫩,反倒有一股粗暴之气。他拍了下额头,心道:“黄祖?江夏黄氏?远房族兄之子?黄叙?……莫非,前面那几小我里就有....”
周澈旋即回礼,但目光却打量着黄叙,向黄忠奖饰说道:“君之子年未弱冠,已如此威武雄浑,又行动有节制,可谓文武双全,再过十年,国度将又添一良臣啊!吾姓周名澈,字皓粼。”
“他任亭部不到三个月,隽誉传到县中,县君因欲拔擢他为门下主记。”
周澈定了放心神,浅笑着将之扶起,笑道:“无需多礼。快快起来。”
黄祖语重心长的教诲,多少窜改了黄叙不觉得然的态度,谦虚肠问道:“因为他辞主记不就,以是深不成测么?”
周澈见他五官清楚,特别是双目,炯炯有神;再看臂膀细弱且长,如同猿猴之臂;右手拇指、食指、中指的中间枢纽有老茧,想必是长年射箭导致。
“不错。”
周澈目光回转黄忠,略顿了一顿,问道,“汉升兄是从南阳来的么?”
黄忠抬眼往远处看,周澈的身影已消逝在了人流中。
以是,黄叙一听劈面是周家后辈,固然不知是谁,也是毫不踌躇地立即膜拜。他是黄祖的远房族侄,当然不好与周澈平辈论交,因行子侄之礼,膜拜相见。
“周君年方弱冠,比你只大几岁。在我看来,你的志向虽大,但虚无缥缈,不是每小我都能成为陈仲举的,而周君的志向看似虽小,深不成测。叙儿,你当以周君,做你表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