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斤金换一万钱,这是新莽时的规定,虽相沿至今,但现在钱贱金贵,在官方早不是这个兑换的比例了。周澈心知,这必是县令对他的照顾,看似是将五十万钱换成了五十个金饼,实际上是多给他了数十万的钱。
赏钱分过,爵位定下,郡中的任命文书也已拿到。周澈与裴元绍办了交代,当晚在舍中又住了最后一夜。第二天一早,等姜枫从家中返来,周澈带着他与周仓、邢刚、郭强、孙信等,离亭赴乡。
――这二十五金都是他之前没想到的,已经对劲了。
……
成堆成堆的钱堆在地上,没一会儿就引来了很多的路人、里民围观。待轻侠们来到,每当一人领钱时,周澈都会大声把他的功绩讲说一遍。围观诸人既是恋慕、又是佩服,不时地收回一阵阵喝采之声。
姜枫、周仓、韦强三人也杀的有贼人。姜枫杀得最多,杀了两个,周仓、韦强各杀了一个,别离该拿赏钱十万与五万。他三人都想把钱交给周澈,来由是:“君今就任乡中,为百石吏,带青绀绶,携半通印,与斗食亭部分歧,不成无汉官威仪。此些财帛,请君收纳,以重声望。”
五十块金饼未几,五个漆盘就盛下了。一百四十五万钱很多,装了两辆车。周澈把周仓、裴元绍、韦强、邢刚、庆锋以及姜枫、郭强、孙信等都叫出来,帮手盘点计算。
周澈与他们拱手相别,笑道:“今后我们见面的时候还长,不须这般依依。文君、南君、大铁君、小铁君、郑君,你们如有闲暇,可必然要去乡舍找我!……,另有你们,诸位里长,盼道师,如有需求我帮手的处所,固然开口,不要客气!……,裴君、阿庆,你们也归去吧。依律令,亭长无端不得出界,裴君,你才刚任亭长,明天就冒犯了一条律法啊!”
周澈连声伸谢,亲将他送走。
周澈当然“视财帛如粪土”,但是他即将升迁,以他在亭中的豪奢手腕,去到乡里后必定会有很多需求用钱的处所,是以见这些人既然果断要求,也就不再谦让。
把钱从车上卸下,周澈也不往舍院中搬,便就放在路边,命姜枫、周仓、韦强分头去把那夜杀过贼人的轻侠们都叫来,当场发放。
世人皆笑。在裴元绍、庆锋、诸里长、轻侠们的带领下,数百人齐齐长揖施礼,说道:“澈君行矣,强饭勉之!本日别后,保重自爱!”强饭,多用饭。自爱,保重的意义。这都是送别时的祝贺语。
周澈即将升任乡蔷夫的事情传出去后,平故旧友的轻侠少年,如南凌、郑季宪、卫伯文、铁家兄弟等等,以及亭内各里的里长或首级,如何举、陈盼、铁明等等,都纷繁凑钱摆酒,请他赴席,权当送别。酒宴上,自有很多不舍,又有很多豪言。如此这般,几近每天都要赶赴两三场酒。
在诸人的目光中,在周仓、姜枫等人的跟班下,他牵马远去。直到走出了很远,转头看时,还见有很多人留在原地,翘足目送,依依不舍地没有散去。
几天后,郡中的批文下来,伴同而来的另有县中发下的赏钱以及升任裴元绍为亭长、韦强为求盗的任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