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封当初深夜亲身到了赵云府上,也是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这才有了赵云承诺与刘封共同出使江东之事,刘封心中,对赵云也是甚为感念。
“封只求能与江东缔盟,战退曹操,取了那荆襄九郡之地献与父亲,今后之事,倒是未曾想过。”
刘封此时心中固然焦心,面上却并未暴露任何不耐之色,只是拜谢鲁肃,下船后便与赵云带领部众到驿馆当中安息了。
张昭话音刚落,身后很多文武便出言附议,那张昭待附议之人皆出言结束,这才归了行列,还是目光炯炯望向孙权。
听闻刘封有此心态,赵云心中倒是佩服非常,口中亦是言道:“子威未及弱冠便有此等心智,真乃是主公之福,若此番出使子威能再立新功,子威之名,怕是在江东亦是会人尽皆知。”
刘封听罢,又是微微点头,并未出言,鲁肃不疑有他,便又持续叮咛刘封,孟瑶倒是心中暗笑,看刘封神情,她便知刘封此次见了孙权及江东众臣,多数是要反其道而行之。
只是鲁肃却并未重视这些,持续言道:“子威将军如果说出缔盟共抗曹操之意,江东那一众老臣恐会多言,子威将军不必理睬便可,那些老臣,皆是些陈词谰言,孙将军亦不会当真,子威只教孙将军晓得了皇叔对战曹操,很故意得,且每战必胜便可。”
只见那张昭须发半白,身着官服,正举头挺胸,目光炯炯言道:“曹操现在先灭袁绍,再破刘表,坐拥百万雄师,滚滚而来,我江东六郡如何与之争锋,荆州归了曹操,那长江天险,亦是失了一半功效,一旦雄师攻来,江东百姓便生灵涂炭,将军理应早做定夺,不成抱有幸运,”
张昭此人,此时已然年过半百,是孙策托孤重臣,江东多位老臣,皆是以张昭马首是瞻,孙权幼年,遇事不得不与之张昭商讨,再做定夺,而张昭此人又是脾气朴直,勇于切谏,一旦孙权与之定见相左,张昭便不依不饶,几次劝谏,如果小事,孙权便也不与之辩论,但关乎江东职位之事,孙权倒是不想听张昭一言降了曹操。
得了赵云如此嘉奖,刘封心中倒是欣喜非常,贰心知赵云向来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,对待别人,也是谨慎有礼,从不僭越,故此番谈吐,定是出于至心。
赵云闻言,却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,并未多言。
“子威何不催促那鲁肃一番,不然那孙权如果柔嫩寡断之辈,便会白白在这驿馆当中迟误了很多光阴,你与诸葛亮定下那半月之约,但是已然用去了一日。”
“刘皇叔有何见教?”孙权一看鲁肃神情,便知缔盟之事大有可为吗,顿时便来了精力,大声问道。
“刘备麾下,虎将云集,已然与曹军比武数次,皆是安然无恙,若非曹操实在军士浩繁,恐早已为刘备所灭,此番前去,刘备对将军之言万分保重,并遣其子刘封与麾下虎将赵云前来,命刘封全权与将军商讨缔盟之事,现正在驿馆歇息,不知将军何时召见?”
张昭等人言罢,孙权并未辩驳,只是以目表示鲁肃,鲁肃一看,便知孙权情意,因而一整衣冠,大步流星便走上前来。
孙权一听使者乃是刘封,心中便非常欣喜,顿时便要相见,但此时张昭却又向前一步,劝谏道:“那刘备麾下兵不过万,现暂居夏口,已然成了丧家之犬,遣其假子前来,便是想得我江东庇护,倘若将军如此便邀其相见,非常不当,不如临时晾上几日,看其是至心缔盟,还是只是借江东之地以避曹军锋芒。”
“前日肃奉将军之命前去夏口,今已达成将军之命,安然返回,不知将军有何筹算?”鲁肃刚一呈现,张昭等人便是一惊,鲁肃与周瑜等人,向来主战,这几日不见了鲁肃,张昭倒是并未在乎,本日刚一呈现便言及夏口,张昭一听便知,孙权心中,怕是仍然想依托刘备之力,与曹操战上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