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初,厅中之人只是低声感喟,却未有出言献策之人,很久,孙乾才跨步出列,立于刘备面前,低声道:“元直乃是奇才,吾不及其半数之才,然其久居新野,对我等军中真相知之甚详,此去曹营,曹操若重用,恐其透露新野真假,不如临时稳住元直,暗自复书许昌,曹操见元直不去,多数害其母,如此,元直便可为使君所用!”
“元直既是忠义之人,定不会将新野景况奉告曹操,父亲此时放元直拜别,元直得以尽孝,父亲则得一个义字,此事一过,何愁大贤之士不来?况新野武有子龙将军与二位叔父,文有孙、糜,何愁不能成事?”
明显,刘备不肯用这取巧的体例留住徐庶,世人见此计不成,便无人进言,又惹得刘备一阵感喟,刘封此时略一思考,便也站了出来。
新野本就不大,孟瑶虽足不出户,但既当了刘封智囊,便命本来盗窟中的部众刺探城中大小事件,对本日之事倒也知之甚详。
“封并未闻听元直之言,只因不熟门路,才误至此处,却偶然插柳,可见你我缘分!”
刘封回到府中,心中倒是极其冲突,他已知徐庶此去其母必死,却不知如何相劝,亦不知应否相劝,毕竟本身空口无凭,没法鉴定那函件乃是曹操捏造,若冒然相劝,徐庶也一定尽信。
“吾母笔迹无误,纵有作伪之嫌,老母却定然落入曹操之手,今已不得不去,得见老母之日,方解心中之惑。”徐庶闻言长叹一声,他已料定了母亲落入曹操之手,故此手札真假,他反倒不甚在乎。
刘封仓促赶到刘备议事厅,便见关,张,孙乾,糜竺等人均立于厅内,独不见徐庶,刘备此时面带笑容,显是心中尚未有定计。
刘封听了孟瑶之言,略一思考,便懂了此中意味,他并未想到,孟瑶小小年纪又是女儿之身,竟如此晓得弃取。当下便放松了神采,起家拜谢孟瑶,此举却又让孟瑶涨红了俏脸,当下便仓促告别,回了客房。
席毕,徐庶别了世人,上马筹办拜别,刘备见状,非常不忍,便也翻身上马,并屏退摆布,商定单独相送徐庶至十里亭,世人不敢辩驳,徐庶亦没法推让,只得随他去了。
刘封此言真假参半,徐庶听罢也是将信将疑,只得又出言问道:“子威此来,只为相送?”
世人咋闻此言,均是瞠目结舌,徐庶自入了新野,虽光阴未几,却功劳卓著,在其良策之下,刘备以少胜多,大破曹仁李典,并取了樊城,便是关张之流,对徐庶之才亦是赞不断口。
刘备正在感喟,忽听此言,忙开口问道:“子威此言何意?”
“恰是此事,我猜想元直此去,必会逼死其母,却又难阻其尽孝之心,正在摆布难堪。”
“非也,吾有一言,昨夜思虑很久,方才决定奉告元直,元直信与不信,权作提示之用。”
回到府邸,刘封心中顿觉万分烦躁,徐庶乃是新野城中独一与他至心相待之人,现曹操已将其母收押,仿其笔迹,徐庶定会去投曹操,并将诸葛亮举荐给刘备。
而徐庶此人,乃不计前嫌,不羁末节之人,与诸葛亮大为分歧,此时徐庶已是让刘封起了爱才之心,与其身在曹营毕生不设一谋,倒不如机会合适之时使其重归蜀汉,当然,到当时尽忠之人便是刘封。
说罢,刘封便欲翻身上马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