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事堂内,世人分主次而坐,侍婢盈盈而来备盏上茶。领首的女子一身翠色衣裳,薄施粉黛,貌美如花,几次引得在坐的男人瞠目而视,就连夙来不近女色的赵云都为之冷傲。
主公会晤,群臣端笑,我因身材娇小混在四周高大魁伟的男人当中,颇不成察。但,受了昨日的耳提面命,即便不易被发觉,我亦是面色沉寂,不失风采。
“你……”老者本欲再言,却徒然被周瑜打断,“张老,那小少年说得也无错,你我身为父老,实在不该同小辈计算。”
我吸吸鼻子,泫然欲泣的模样,反问:“那先生身为父老难堪小辈又成何体统?”
“刘豫州……”因是为婢女引诱,刘备失神好久,连孙权一声又一声地高唤都没有听闻,直到,间隔他比来的我偷偷戳了戳他,他才反应,茫然应道:“嗯?”
再观孙权等人的神情,主公先是微微蹙眉,而后豁然笑起;周瑜胸有成竹,悲观其成;老者面色冷峻,嗤之以鼻。
“吴侯言重。”拱了拱手,刘备不好再多做非难,“我方也有错处。”
周瑜见好就收,当即拥戴,“简先生说得是,是瑜欠考虑了。”
自吴侯府出来,我的面色颇是不好,阴沉着,挫败着,雷雨堆积。
孙权倒也客气,未摆江东之主的架子,亲身出府相迎。又有周瑜及一儒雅老者紧随厥后,文武双全,给足了刘备面子。
我惶恐,装得一副委曲模样,离座同孙权请罪,“小人不过就事论事,偶然冲犯,还请吴侯包涵。”不过,请罪完,我不忘趁胜追击,情真意切地哭腔道:“小人如此偶然之言都能惹得先生大怒,何况是先生的成心难堪呢?孔子曰: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’,还请先生莫要再难堪我主。”
但是,刘备哪有这么美意,转而,又是一句,“词令过激,标准不准,若不是吴侯漂亮,早将你诛罚,今后,还需多多拿捏。”
没有你们,我会思念到死的。
也不知是为甚么,自昨夜被刘备一番经验后,我对他就多了些许畏敬。不过,非是臣子对主公的畏敬,而是门生对教员的那种。
不知,前番孔明出使江东时可有遭到这等“接待”?
接着,话题回归攀亲一事。孙权自谦,不谈其他,先将孙姬贬责一番,言她自小不受管束,率性妄为,没有半分大师闺秀的姿势,反倒颇似个泼妇,好武刀弄剑,爱管闲事。
但是,谁都晓得,恭谦之姿也只不过是孙权的假装罢了。他十九岁继位江东之主,人微言轻,幼年无知,若不是有非常手腕与极深心计,如何能够安然安身,且将霸业大展,成为气力仅次于曹操的又一霸主。
我感喟,强忍着斥责他的打动,低声提示,“吴侯唤你。”
我咬牙,更加鄙夷这些臭男人。
孙权也随之唱起白脸,“豫州莫要见怪,公瑾与子布讲错,我定会好生惩罚。”
我默,心想今后另有更多的磨砺等着我。公然,实际到实际,比我想得远要艰巨。
面对如许一人,谁都不免生出多少畏敬与敬佩,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,后生可谓。
见状,孙乾美意肠拍了拍我的肩膀,欣喜道:“如此景象见地多了就好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不过,刘备也是八面小巧,长袖善舞之人,半晌酬酢以后,就已同孙权言谈甚欢,道不尽的友爱敦睦,乃至有多少兄有弟恭的即视感。
写文就是个熬炼得过程,我现在已经很坚毅了,星星眼(*?︶?*)
回以一笑,我微微点头,算是正式与周瑜交友,善礼以待。贰气度开阔,并不计算于我先前的玩弄,收敛起眸中的玩味,亦是有礼地对我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