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罢,刘备还是有礼地扣问我:“前两番来寻卧龙先生,卧龙先生皆是不再,现在不知卧龙先生可在隆中?”
我打起门帘,看着他的侧脸,微有游移。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他待在这间书房当中,又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如此落拓得意地待在草庐当中……总之,会有太多的东西会在本日骤变。而那些需求产生的骤变永久不会因着我的游移而窜改。
为遁藏二顾,孔明携我去了郡中,拜访好久未见的庞统。庞统见孔明非常愉悦,拉着他喝酒、下棋、长啸……折腾了多月才肯放我同孔明归家。因此,从郡中回到隆中时已是秋末,气候垂垂转凉。
“月英,这名字倒是不错。”张飞赞美地点头,一副意高谋深的模样。可惜,他还未装多久,关羽就是戳穿道:“三弟,你何时晓得品人名了?”
晌中午分,日光暖和,我坐于篱落间洗濯着昨日换下的衣物。拍门的声音适时响起,有规律的三下,不高也不低,让人感觉那敲打门扉的人定是温润谦恭的性子。
但是,还不待我开口作答,张飞就是凝眉警告,“你最好莫要言他不在。”说着,他握了握拳头,“他如果再不在,我非烧了你们的草庐不成。”
闻声,我转眸,看向那眉眼低垂的男人,依着他如墨般的美髯辨认出他的身份。关羽,关云长,极其忠义之人。
一声轻哼,面前人没有好气,“你们那书童太笨,甚么都不晓得。问他诸葛亮去了哪,他不晓得,何时归,他也不晓得……”话匣一开,面前人坦直地责备起来。只是不待他说完,刘备就是蹙眉,急唤了声:“翼德!”
此时现在,孔明正端坐于书案前,核阅着书案上的舆图,唇角微扬。
肆意扬笑,宋达满眸戏谑,“劝先生出山投主曹操……”
他含笑,淡然地解释:“荆州将乱,出山之事已容不得我选。”
“张将军的名讳,民妇早有所耳闻,自是晓得。”大要上我泰然自如地答复,内心却已是乱了起来,不由指责本身竟是在一时冲动之下说了不该说得话。
而后,刘备殷勤相邀,拜求孔明出山,皆与史乘记录无异。
刘备点头,屏退关羽和张飞在外,跟着孔明入了屋室。我望着他们的背影,回身备茶。当我端着茶案进入书房的时候,刚巧听到那为后代奉为典范的《隆中对》。刘备殷切的扣问孔明:“汉室倾颓,奸臣窃命,主上蒙尘。孤不度德量力,欲信大义于天大,而智太短浅,遂用猖獗,至于本日。然志犹未已,君谓计将安出?”
见他点头,我再度扬笑,侧身邀他们出去,“你们且在篱落间等候半晌,我这就去报知孔明。”
长长感喟,我抿唇步入书房,问他:“必然要出山吗?”纵使晓得汗青的必定,我还是想要挽留,挽留没有战乱的光阴流年。
“备……”刘备张唇,刚要出言,我却见他身后站出一个粗暴的男人,非常不满地,“大哥,你同这个女娃娃那么多废话做甚么?阿谁小书童莫不是怕了我们,本日竟是找个女娃娃出来迎人?”那男人凶神恶煞的瞪着我,双手抱胸,不住的轻哼。
张飞被戳穿,微有些宽裕,但还是不伏输地辩驳:“你不能总拿老目光看我。”说罢,兀自地朗笑起来,关羽、刘备亦然。
我笑颤颤地摇手,“你们且放心,此番他正在隆中。”顿了顿,我又接着言:“只是在引你们去见他之前,我有一话想要说与刘皇叔听。”
“昔日,孟子曾言‘君者舟也,民者水也’,现在民妇想要同刘皇叔说得便是,君者鱼也,臣者水也。如此,皇叔能够明白我的意义?”我娓娓道来,言语当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