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杰救美?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腹诽道:“还挺老套。”不过,面上却若无其事地说着:“实在,你不必如此严峻,到底,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。”
我点头,莫名其妙地就红了双靥,随后,赶快从他怀中坐起,双手覆上他的胳臂欲要扶他,说道:“快起来吧,你不该护着我的,万一受了寒要如何办?”
而后,诸葛均也听罢孔明的训言,早礼结束。
我顿住,望着他,俄然就感觉鼻子有些酸,想哭却不肯被他瞧见,便只能甚么也不说地直直扑到他怀中,既是遮挡,亦是打动。
……
我亦是如此,但,不忘打趣式地奉告庞统运气的安排,道:“士元兄,不久南郡必归周瑜,如果你真的看他不那么利落,不如来荆州寻我同孔明耍。”
他赐与我太多的安然感,却也在同时赐与了我无尽的不安,让我变得患得患失起来。
我惊了一下,几乎从他怀中跳起。但是,到底是明智占了上峰,奉告我孔明还在熟睡,不能打搅到他。不过,明智再快也比不过下认识的行动,即便我尽快停止,行动还是在不经意间吵醒了拥着我的他。
筹办早食期间,我同林氏聊了很多,得知她自小罹难,父亲受征死于疆场之上,母亲千辛万古地拉扯她长大,却又在不久之前离世。她一个女子,无依无靠的,当庐卖酒时受过很多欺负。所幸,她碰到了诸葛均,他帮忙她,顾恤她,给了她一个暖和的家,让她体味到从未有过的欢愉和满足。
林氏点头,明白地对我欠身见礼。
洗米中,我不忘细心地瞧了瞧实在面貌的她,看她细眉杏眼,挺鼻樱唇,感觉诸葛均委实好福分,竟是能娶得这等才子。
他笑,轻唤了我一声:“傻女人。”便固执我的手,牵我进屋,筹办接管诸葛均佳耦的早礼。
“嗯。”
诸葛均却还是果断,他要入乱世,毫不悔怨。
他转醒,呼吸稍稍有些减轻,抚弄到我的头顶时夹带了浅淡的笑意,而后,伴跟着初醒后特有的沙哑的嗓音传入我耳中,“醒了?”
他则又是笑,声音悄悄的,反拥住我,道:“是我先前待你不好吗?何必如此?”
这夜,统统人都喝了很多,畅快的,毫无顾忌的,直到醉倒。醉倒了,也就直接躺在地上睡,以地为铺,以天为盖,毫不讲究。
早礼,也就是新人需在新婚的第二日凌晨拜见夫家长辈的礼节。平常,回礼的人乃是夫家的仆人、主母,即男方家的父母等长辈。但,因为诸葛家的长辈皆已归天,此礼便不得不由作为兄长和嫂嫂的孔明和我代为接管,表示同意新妇正式成为诸葛家的人。
很久,我自他怀中探出首,无恙地笑道:“快起来吧,不然真的要着凉了。并且,万一给别人瞧见也不好。”
所谓“训言”,我并未说甚么具有威慑力的话,只简朴地奉告林氏,诸葛家没有那么多的端方,不需求时候遵守着“兄友弟恭、妯娌敦睦”礼教规条,只要行得端,做得正就好。至于,该做一个如何的老婆,是她同诸葛均本身的事,我们不会过问。
“嫂嫂。”到厨室,林氏不安地唤了我一声,有些无措地扣问:“我该做些甚么?”
施礼时,新人恭敬地膜拜于堂下,三叩三起后,唤一声:“兄长、嫂嫂。”随后,别离由兄长和嫂嫂扶起,端立着聆听二人赐与的训言,并称谢。
我笑,尽量地驯良,想要抚平她的不安,随便指了件事,“你去菜坛里取些咸菜切好吧。”随即,我起衣袖,到米缸中舀米,欲要洗濯做粥。
被我喊得一怔,他们顿了半晌,随后,又是朗声笑起,言:“可贵见这女人发点脾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