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马平听到小舅子石蛋说老婆生了个儿子,喜不自胜。跑到屋里时,稳婆已清算利索,将儿子包裹在襁褓里,只暴露圆圆的脑袋。
只见那道人用手重抚孩子头顶,和尚轻抚孩子掌心,也不言语。
天人转世在番和,彰山脚下一榜罗。
刘老头嘿嘿一笑:“你出我的洋像?也跟我那三个儿子似的叫甚么大山、长城、石蛋?你是他爹,又是读书人,天然由你来起。”
孩子哭了整整一夜。
刘老头说:“光一个名吗?我传闻县令大人除了名,另有字。平常人称呼起来,不称名,只称字。你也给我外甥取个字吧。”
那和尚诵完,双手弥腾,结了一个指模,印向孩子的眉心。
马平没辙了,双手抱着头,蹲在院子里唉声感喟。刘老头过来了,他也想不出甚么高招,埋头蹲在墙根底下熬日头。阁房里,桃花的妈妈陪着桃花,用手重拍着孩子在堕泪。
马平站起家来,想向前见礼问讯,但是两人底子就不睬他。掀起门帘,抬脚就往屋里走,老刘头想拦,但眸子子一回身子没转动。
桃花刚才生孩子耗尽了力量,现在浑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软绵绵的。听得马平说话,展开眼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,惨白的脸上暴露一点笑容,遂又倒头沉甜睡去。
老刘头笑了:“这还差未几!”
各路神祗来襄助,一统寰宇还帝都。
“姐夫,来了个疯和尚疯羽士,非要进咱家的门!”小舅子石蛋从门口跑出去,边跑边冲马平嚷嚷。
只见道人手抚顶心,神透泥丸,似是与孩子元神交换普通,口中吟道:
见马平出去,将孩子往马平怀里一递:“恭喜了先生,您得了一个儿子,足足有七斤八两!老身接生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有这么大的。”
本来当初霍去病信心十满地承诺玉帝,愿下凡界完成上天任务,但厥后碰上神仙姜子牙,被其一番话说下来,心下迟疑,担忧前路过分艰险。这一丝迟疑郁结在心,就化作了这三天的眼泪。
第二天一早,马平又跑到稳婆家里,问这到底是咋回事。
又问:“孩子取名了没有?”
有诗云:
孩子又哭了一天一夜。
刘老头不欢畅了,道:“如何了?孩子小,不会先取上,放在那边吗?这玩意儿又放不坏,免得将来手忙脚乱地忘了。
可也捣蛋,哭得嗓子有点沙哑的孩子,感遭到两人的轻抚后,哭声嘎但是止;展开昏黄的一双小眼看着两人,不但没有遭到惊吓,反而咧开小嘴笑了起来。
四方神祗皆互助,高低护佑堪六合。
马平笑了,说:“《礼记?曲礼》上说:‘男人二十冠而字’。小孩子刚生出来,取哪门子的字?再说,取字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,一个村落小子还取甚么字?没的叫人笑话!”
又见那和尚双手合什,口诵一谒:
谁耶?羽士乃是天界的勾陈大帝,和尚倒是幽冥界的地藏菩萨!
两人头也不回,也不搭睬马平,直入阁房,来到孩子近前,唬得桃花和她妈妈身子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