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宝、张梁两人面上一惊,半信半疑,“那,大哥的意义是我们要操纵此人来逆天改命,颠覆大汉,取而代之么?”
他竟然将秦天烁视作人间贤人!
“我,确有将此人收归门下之意,但并不是唯我所用!天下之土,唯有德者居之,我兄弟三人并无才德,既已入道修行,则放心修道便是,岂可争夺天下?何况师父曾戒言我,不成持道凌弱,若萌异心,必遭天谴,岂可负了师命?再加上天也不肯亡汉,岂可违背天意?二弟、三弟,有此三不成,休得再言取天下之意!”
张梁冷冷一笑,侃侃谈道:“你等皆被他的脸孔所蒙蔽矣!此人奇装异服,必是他国之人,投奔大汉,是为不忠;身材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!他修发甚短,是为不孝;大哥如此待他,他却冷酷相对,是为不礼;我等对他皆有拯救之恩,他却不思回报,是为不信!若大哥所言不虚,将来天下果然归了此等小人,乃天下百姓百姓之大不幸也,江山社稷之大不幸也!”
他渐渐从檀木凳上站了起来,单手背负,一手缕着长须,目光又规复了昔日的通俗,“而克日,我夜观天象,见罡星移位,紫微暗淡,却没有陨落之势,主不久天下必将大乱,但汉室仍能苟延残喘而不至毁灭;即使大汉暴行累累,乃至百姓心怨,但天数至此,即便人间贤人出也不能改其万一,为则逆天道,不为却又失人道!唉,不知贤人系谁,真两下难堪也!不过,若贤人是”
俄然,窗户上投上了两个黑黑的人影,突破了这份清幽温馨!他们正渐渐向这边走来,最后停在了窗前。两只手指在窗纸上悄悄捅破了个洞,只见一股浓浓的烟衬着昏黄月色从小洞中透了出去,渐渐向四周散开。
宽广的天井,圃台交叉,松苍草茂、花团锦簇;有三面楼阁,都是土木为主,不是很旧,却仍有一股沧桑之气!在其正面的楼阁屋檐下,一块黑木牌匾,刻着“承平居”三个大字……
持此命相者,乃人中之龙也,可翻云覆雨,大乱天下;亦可称霸一方,一安九州,这只在他一念考虑。若他持善心,则霸业可成;若持歹心,则天下亦不保矣!但我看他外冷实则心善,深怀救世之心,将来天下必归此人!”
张梁心中悄悄一笑,目露凶光,冷冷隧道:“杀了此人,以绝后患!”
张角缓缓展开双眼,却尽是迷惑之色,忽而长出一口气,道:“咦?此人甚怪,竟然连八卦天衍算都不能算出他分毫,我自修道以来,何曾见过此等怪事?”
两人商讨已定,便商定半夜脱手,当下各自回屋去了。
“莫非那厮写了化名?”张梁仇恨地说道。
张宝似是吃了一惊,恍然大悟,“啊呀!若不是三弟提示,几乎变成大错啊!那眼下,该如何是好?”
张宝想了半晌,张梁这一翻话固然过火,但也不是没有事理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,“若如此,只能速行,不然事情败露,大哥定会责备我两!”
张宝、张梁两人都是一惊,“八卦天衍算”的各种奇妙之处他两人但是心知肚明的。相传乃是春秋期间玄门鼻祖老子留下的奇宝,只要将人本身所写的字放于其上,再施以秘法便可切确推算出此人生辰和各种经历,从而能够定夺此人本性善恶或造化如何,但独一的缺点就是――不能预知将来。
“哦?”张宝微微迷惑,转过甚去,“我看秦天烁正如大哥所说外冷实则心善,深怀救世之心,三弟何故说他不忠不孝、不礼不信呢?”
“开口!”张角一声呵叱,面上闪过一丝喜色,“你这坏脾气,做事草率,无谋易怒;动不动就妄言杀生,我修道之赋性安在?你迟早要坏了我等大事!看看你二哥,沉着沉着,是为大事者也,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