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马伦迎入书房,沉默半晌,缓声道:“夫人,现在董卓擅权,但有不如其意者便杀。洛阳城中已然没法安身,且绍儿结合各地刺史、太守讨董,怕是会是以而迁怒于为夫。故此,明日夫人你便与仆人回汝阳故乡,等安宁以后再返来,可好?”
“启禀丞相,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诸侯待得丞相雄师一至,半晌间便成土鸡瓦狗,自是无所害怕。但是…”李儒说着停了下来,好似在思虑要不要把心中的设法说出来。昂首一看,董卓的神采早就变得丢脸,仿佛将近发怒,当下李儒也不踌躇,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。“现在袁绍为诸侯军盟主,其叔袁隗,乃是当今司徒,倘若其与袁绍里应外合,怕是…”
司徒府
“来人,令李儒、吕布、李催、郭汜速来议事!”
董卓猛的一拍案牍,口中犹自低声谩骂着。至于骂的是被斩杀的华雄,还是十八路诸侯,便无人可知了。但见董卓站了起来,跟泅水圈差未几大的肚腩,跟着他的行动而来回泛动。在屋内来回踱步,仿佛在思虑着应当如何应劈面前的局势。但是,思考了一刻钟的时候,董卓也未能想出甚么好主张,只得放弃。杀人他会,出运营策,他还真的不会!
“天子犯法与民同罪”这句话从董卓口中冒出来,明显有些好笑。但是,在场三人皆是不忠不孝之人,倒是没有涓滴不适的感受。
当李催和郭汜二人破门而入之时,便是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…
“启禀丞相,现在我军失了大将华雄,军心恐已挫动。当此之时,丞呼应领兵讨贼。贼人雄师若想达到洛阳城,可有二路通行。一起汜水关,此关易守难攻,丞相只需拨付一支人马驻守于此,不必出战,便可安然无恙;另一起则是虎牢关,贼众现在堆积于此,丞相称领雄师,以雷霆之势扫荡,一战而定,天下诸侯何人敢捋丞相虎威!”
“李催、郭汜听令,本丞相命你二人领兵五百,将司徒袁隗府中高低不分老幼,尽皆诛绝。”
等得李催和郭汜二人拜别,李儒踌躇半晌还是站了出来,低声劝止到。但是,李儒的心中倒是狂笑不已,老匹夫胆敢小觑于我,本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
……
“夫人一介女流尚能看得开,为夫又岂能掉队于你!董贼想要为夫性命,为夫性命自有为夫决定。”
袁隗正要呵叱仆人不守礼节,却见仆人嘴边一丝嫣红滴下,倒是仍然温热的鲜血。心头一跳,不详的感受愈发清楚。
“老爷,董卓麾下…李催和郭汜…带领…西凉军…围住府院…见人便杀…言老爷…与贼谋反…”
袁隗握着马伦干枯、老迈的双手,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涌出,本身身故不说,倒是祸及白头偕老的老婆,袁隗心中有愧。
马伦倒是淡淡一笑,温言安抚到:“老爷不必介怀,现在胤儿身为丹阳太守在外,性命无忧。绍儿与术儿联盟讨董,董贼倒行逆施,身亡不过斯须之间。算起来,我们比董卓多活了二十几个年初,他日在何如桥边再细心嘲笑于他。”
“老爷,妾身现在已有六十又七,虽不到七十从心所yu,却也活够了。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活到妾身这春秋?妾身与老爷未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如果能同年同月同日死,也算是得偿所愿!”
“扑通!”
“丞相,袁隗乃是当朝司徒,如果等闲斩杀,怕是影响不好。”
“老爷、老爷,不好了,不好了…”
“这袁隗确切是个费事!”董卓略显烦躁的搓动着下巴,脑中动机急转,思虑将如何措置袁隗。“昔日本丞相发起拔除少帝,让位于智勇双全的当今陛下,袁绍便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本丞相的。若非袁隗讨情,袁绍早已丧命,又何来本日的贼人逆反?如此说来,袁隗亦是从贼,当诛杀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