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女人,真是个聪明到让人可骇的女人啊。”张元豁然开畅,不由笑叹道。
半晌,杨志拖着几名黑山戎服束的士卒,大步入帐,拱手道:“主公,末将我今晚卖力巡戒,这几个敌卒从陈留城出来,想要偷偷穿过我们的围营,前去陈留去张燕的大营,给我的部下抓住,我从这几个狗崽子的身上,搜出了一封手札。”
说着,樊梨花又举起杯来,神采微红的向他敬酒。
蓦地间,五千黑山军士卒,无稳定色。
“如果我们按着张燕的去做,却正中张燕下怀,到时张燕必是防备森严,我们冒然打击,必会丧失惨痛,而左校和张白骑突围的方向,必定也不会是东面,而是我们防备真正亏弱的西面。”
左校的心中,却模糊有几分不安,“张白骑说张燕才是真命之主,劝我投降他,可他却频频的败于张元,连我的嫡派马队也丧失殒尽,这一次他的战略,不会再被张元看破吧……”
暗中,左校站立在陈留城头,目远向着黑漆漆的苍穹望去。
策马奔行中,左校昂首眼天空,薄云已浓,弯月最后的一角,已尽被乌云遮去。
张元哈哈大笑,举杯一饮而尽,年青的脸上,凛烈的杀机,却悄悄燃起。
夜色中,张元环绕着长刀,坐胯着战驹,闭目驻立于营门前,浑若一座玄色的雕像,巍然耸峙。
号令还未说完,一旁静听已久的樊梨花,倒是拱手笑道:“恭喜主公,道贺主公啊。”
“他们是如何回事?”张元又杨志。
一个英姿飒爽的美人,面似桃花的羞怯之状,张元心中不由怦然一动,一双眼睛更加肆意。
樊梨花便不敢再动,只微红着脸,任由张元手抚到了她的面庞上,悄悄的替她将那一滴酒擦去。
只见这几个俘虏,个个惶恐不已,一个个鼻青脸肿,明显是受了刑的模样。
城门一线,五千神采焦炙的黑山军士卒,已静候好久,目光中都闪动着不安。
“如何说?”张元兴趣更浓。
杨志便嘿嘿一笑,“我封信的时候,也感觉此中有异,便不经主公的答应,先对这几个卒子动了刑,拷问了一番,成果这几个家伙不经一打,十足都招了。”
按照张燕的战略,张元此时已当将兵马分红两拨,一拨前去打击大营,另一拨则尽在陈留东面,筹办阻击他们的突围。
左校一跃上马,也没多少踌躇,低声喝道:“翻开城门,放下吊桥,全军出城,向西突围。”
左校轻吸一口气,提枪步下了城头。
模糊约约,他从风入耳到了一丝异动。
合法这时,帐外却传来骚动之声,亲兵来报,言是杨志有告急军情,正在外求见。
六合一片暗中。
城门翻开,吊桥放下,左校和张白骑前后而出,五千士卒紧随于后。
张元一笑,昂首只见樊梨花嘴角挂着一滴酒渍,有神韵,他兴趣一起,便抬起手来,想要替她擦拭。
身后响起了脚步声,张白骑仓促登上了城头,低声道:“张将军,时候已到,我们出城突围吧。”
“这个战略如果胜利了,张燕不但可大败我军,还能救出左校五千余军,一举两得,梨花猜想,这才是张燕真正的企图吧。”
这一支心胸不安的士卒,趁夜出城,借着暗中的保护,悄无声气的向着西面张军围营潜去。
嘴角斜扬,年青的脸上,缓缓的掠起一丝嘲笑。
张元遂令杨志将俘虏们带下去,又筹算派人去叫陈平来。
樊梨花语柔如水,不紧不慢的一席话,道破了张燕的真正企图。
两今后,月黑风高。
今晚,将是他们的突围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