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诊治的医者拜别,屋内只留下还在发楞的张夫人。
“起家吧!”她感到不适,袁绍先是让她起家,随后问道:“可请医者前来诊治?”
张夫人赶紧跪下:“袁公明鉴,显歆断不敢做出如此胆小妄为之事!”
酬酢几句,刘备说道:“此处距徐州另有路程,公子先行上马,我二人边走边说。”
“公子乃袁家以后,徐州必非久居之地。”刘备无法的叹了一声:“备只盼公子服膺,徐州如同邺城,随时为公子敞开!”
“袁本初有子如此,却因戋戋女子,将其逼得有家难归。”曹操摇了点头:“若某为本初,莫说甄宓,即便天下美女,某也克尽尽力为其筹措。”
右边男人面如锅底,黑的油亮油亮。
二人说的话很多,牵涉到关头的,倒是一句没有!
派出人手多路探听,袁绍终究得知袁旭已是进了徐州。
关羽、张飞形象过分光鲜,袁旭虽没见过刘备,还是一眼认出了他。
一方水塘边摆着两张矮桌。
“他不但做了,还去了徐州!”
进入徐州城,天气已晚。
“经常听闻袁旭之名,苦无相见之机。”曹操接着说道:“非常遗憾……”
感情透露极其竭诚,袁旭不免也是心生嗟叹。
“怎了?”眉头一皱,袁绍问道。
“还能做甚?”袁绍说道:“劫夺甄宓!”
“还愣着何为?”冲一旁的侍婢瞪着眼睛,袁绍说道:“夫人有恙,因何不请医者?”
他总觉着胸口憋着一股火气难以宣泄。
“某惹出祸事,幸得使君收留。”袁旭说道:“只是母亲尚在邺城,家有慈母不成久客,应是住不太久。”
走在最前面的,是个肤色白净看似忠诚的中年。
当晚,他来到了张夫人住处。
袁旭进入徐州,许都城内,曹宅后院。
瞥见徐州城,刘备说道:“公子来此,可否多住些光阴?”
知他不忍杀死袁旭,郭嘉一笑,将茶盏端起不再多说。
体格过于壮硕,他胯下骏马走得有些吃力。
恰好他还穿戴墨色长袍,披挂的铠甲也是乌黑亮光。
曹操与郭嘉相向而坐,二人面前都放着茶水。
已是认出他,袁旭却假作不知:“恰是鄙人,敢问中间……?”
左边面如重枣的壮汉身穿绿袍,发髻缠绕着一条宝蓝色巾子。
袁绍俄然拜访,张夫人赶紧出迎。
“使君交谊,旭不敢少忘!”袁旭施礼谢了。
袁绍妻妾很多,并且又上了年事,对男女之事并非非常上心。
袁旭当然不会主动提起掠取甄宓的过程。
“某暮年曾在袁绍麾下。”郭嘉一笑:“袁绍其人虽有爱才之名,却受诸多拘束,常常才贤埋没不得善用。袁显歆出走,正因袁绍顾虑过量,过分看重嫡庶之分!”
从他神采看出来意不善,张夫人说道:“显歆前些日子出城散心,至今未回,妾身也是非常牵挂。”
袁旭不会住太久,刘备面露绝望:“日盼夜盼,盼来公子,想到终须一别,某这内心……”
医者诊出的竟是喜脉……
满腔肝火,本筹算在张夫人头上宣泄。
冷眼看着她,袁绍正筹算再说些甚么,张夫人却俄然干呕了一下。
“鄙人前来徐州,乃是惹出大祸。”袁旭装出吃了一惊,也下了马背:“刘使君出城数十里相迎,旭感蒙备至!”
袁旭劫夺甄宓,她是事前晓得的。
“只是略感风寒,不碍事。”张夫人应道。
“幸而如此。”曹操说道:“奉孝弃本初六年与某了解。倘若本初名副实在,你我二人难道失之交臂?”
往徐州去的路上,刘备并未提及婚事,只是与袁旭说些久仰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