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匹夫,竟敢来我江东大营?”
周瑜道:“伯符,杀张牛犊一人轻易,但是跟他一起过来的那数百袁军又该如何办?也一并杀了吗?”
纪灵大步上前,两眼圆睁喝道:“牛犊,连你也要背弃公子吗?别忘了当初你当兵时是如何说的。”
更多的将士倒是神情断交,决然决然的站到了辕门左边,只不过,他们看向右边的袍泽时,眸子里并无痛恨之色,反而只要依依不舍和眷恋,另有相互话别。
“还望公子恕罪。”张牛犊便翻身拜倒,哭道,“老母年龄已高,家中无人奉侍,末将枉为人子,想起来常常心如刀割……”
“韩老将军说的对,末将等要求杀了此贼给黄老将军报仇!”
“阿二,到巢湖见了阿翁,必然告他一声,大郎此生不能在他膝前尽孝,下辈子再给他白叟产业牛作马,以酬谢哺育之恩。”
“主公,末将要求拿下此贼,将之斩首祭旗!”
袁否推着张牛犊往外走,张牛犊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抹泪。
待陆勉领着张牛犊走了,孙策才问周瑜道:“公谨,为何不让我杀了张牛犊?”
一个个的将士与身边的袍泽紧紧相拥,然后嚎啕大哭着站到了辕门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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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下孙策叮咛陆勉:“陆都尉,就由你好生接待张牛犊将军,别的这数百名将士也必须安设好,且不成怠慢了。”
“黄老将军便是你杀的?”
现在倒好,陆勉走了趟袁营,却真的带返来五百多人,这算如何回事?
孙策闻言恍然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当重重赏之。”
顿了下,周瑜又对孙策说道:“伯符如果杀了张牛犊和这数百名袁军,则居巢城内之袁军将士闻讯以后必定视你为死敌,来日攻城,袁军将士必同仇敌忾,与我军血战到底!反不如宠遇之,则居巢城中袁军闻讯以后必定感念伯符恩德。”
不过周瑜就是周瑜,很快就有了定夺,对孙策说道:“伯符,从速命令开门,先放他们出去。”
“张牛犊?”孙策的目光一下变得凌厉,沉声道,“你便是张牛犊?”
袁否脸上在堕泪,内心却在嘲笑,周瑜,既便你是三国期间数一数二的绝世统帅,可我袁否却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,你的攻心之计,本公子偿还你了,你另有甚么招数,固然使来,固然放马过来,本公子一概接着就是!
左边的将士殷殷叮咛,右边的将士泣血应对。
到了门口,袁否便不再往外送,站台阶上跟张牛犊挥手。
袁否心下感喟,固执张牛犊粗糙的大手,说道:“牛犊,你也要走吗?”
周瑜跟程普说话间,孙策早已经命贾华翻开了辕门,放那五百袁军进了大营。
“走吧,都走吧。”袁否面向右边的袁军将士,感喟道,“到了父母膝前好好尽孝。”
底下的将士固然满心不肯,固然心胸惴惴,终究还是开端了分流。
现在,张牛犊就在他面前,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将其碎尸万段!
孙策与周瑜自幼一起长大,岂能不晓得周瑜的情意?
“贼厮恁的大胆!”
也难怪孙策会狐疑,他让陆勉去招降,本来只是为了扰乱袁军的军心罢了,从未真的希冀袁否会投降。
“阿布,千万别忘了转告我阿媪一声,就说九儿没健忘她的叮咛。”
陆勉带着一人抢先进了辕门,还隔着几步,陆勉便长揖到地:“末将幸不辱命。”
当下孙策急令贾华又把张牛犊召回,然后当拿出一具鱼鳞甲给张牛犊:“牛犊,此铁甲乃是先翁所留,由九百余片百炼铁片串成,柔韧坚毅,平常刀枪莫奈它何,当年先翁将此铁甲传于我时尝有言,非孝子贤孙不敷以披此甲,现在,我将此甲转赠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