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贞望了眼,说道:“是啊。”和东阿一样,博平也有yín祠。东阿yín祠诡的是个石头人,博平的yín祠诡的则是刘虞。刘虞曾在博平为令,“治正推平,高贵朴素,境内无盗贼,灾害不生,时郡县交界,蝗虫为害,至博平界,飞过不入”,深受百姓恋慕,是以离职后被百姓筑祠奉拜。
“是。”
“贞之,卿家颍川冠族,天下王谢,卿应知这天下之势。”
“这儿没有外人,只要你我,我就对你明言吧。”
“将军贤明。”荀贞顿了顿,看了看皇甫嵩的面色,问道,“不过话说返来,张、赵诸宦虽为我大汉之疾,但却深得天子信誉。将军,张常侍索钱五千万,这钱?”
说完了这件事,皇甫嵩把话题转回,说道:“以是我刚才对你说,贞之,卿出身名族,应知天下之势。”
“这,这……。”
“豪杰当如是,豪杰当如是。”
皇甫嵩笑了一笑,说道:“‘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’。好,好,说得好。但是贞之,百姓如何才气安居乐业?只安定了黄巾便能够么?”
“张常侍信中说:知我讨贼所获甚多,故求私钱五千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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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张常侍的门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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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嵩仰脸望了望立在帅帐前的中军将旗,蓝天白云,将旗飘展。他收回目光,笑着对施礼的兵卒们挥了挥手,说道:“都免礼吧。”对从在身后的荀贞说道,“我们望楼上看看。”荀贞迎诺,陪着他来到中军望楼,两人登上。望楼高数丈,登临此中,居高临下,傲视摆布,视野顿时开阔。清风缓缓,远处博平城墙矗立,四周郊野麦鸀。
皇甫嵩沉默了半晌,俄然一笑,说道:“我在白马的时候,厩来了一名客人。”
“贞之,我很看好你。汝南西华一战,我观你在前阵破贼,威武跃马,所向无敌,非常爱好,当时我说了一句话,你可知是甚么么?”
这个温文谦恭不止是对士族,也是对百姓。
荀贞谦善地说道:“校尉谬赞了,这是贞的本分。”
荀贞扶着皇甫嵩走了两步。快到帐篷口时,皇甫嵩把手抽回,整了下衣冠,再按住佩剑,挺直腰杆,这才走出了帐篷。他是一军之主,没有外人时能够显显怠倦之态,但在兵卒面前却要保持严肃。他一走出帐篷,帐外的兵卒皆行军礼。
“定边讨贼安汉室?”荀贞心道,“这是何意?”
“贞之,你晓得我是安宁人,也晓得我家世代将门,在凉州、在安宁也算是很驰名誉,至今另有很多吾祖、吾父、吾从父的故吏在边郡为吏、为将,你如果想边陲成建功业,我会写信要求他们帮忙你的。”
荀贞心道:“我对我将来的筹算自是或入朝为郎,或求一美县为千石令。”内心这么想,因为搞不清楚皇甫嵩的意义,话却不能这么说,他说道,“对将来的筹算?贞还没有想这么远,贞只想快点安定黄巾,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。”
他举目往前望,前边汉兵迤逦,门路漫漫,贰心道:“‘不积跬步无乃至千里’,一步步走过来、走到现在不轻易,东郡固然将定,固然立下了很多功绩,却万不成懒惰啊”
六月中旬,圣旨传到,令皇甫嵩讨冀州。随这道旨意而来的另有几道酬功升迁的令旨,荀贞名在此中,出乎他的料想,他被擢为了千石别部司马。
奇迹初建的时候最是艰巨,曹cāo、刘备、孙坚在草创基业之时谁不是出世入死,屡遭险难?曹cāo击董,若非曹洪让马,险就死在乱军当中。刘备从击张纯,遇贼於野,身负重创,要非装死,也活不成。孙坚更不消说了,好轻身犯险,汝南一战他就在西华城外受了重创,几乎战死身亡。遍观豪杰之初起也,皆多磨难,此时需求看其意志,观其天运,然火线才有成。比起这三位,荀贞算是荣幸的了,起码从起兵至今他还没有碰到过太大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