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角自称大贤能师,又自号天公将军,这虽是妄称妄号,但以我看来,此贼或许还真是有些本事,会两手妖术,我军以是屡战不克,说不定就是因为受了他的谩骂。他能诅我军,我军亦能诅他啊!何不个筮人先算上一卦?再几个巫祝诅诅他们?”
军议会上,待诸将来齐,皇甫嵩起首发言,说道:“黄巾乱起,苛虐海内,姓受兵灾之苦,天子忧於庙堂。苦战累月,今豫、兖诸州之黄巾已被剿除,所余之大贼唯南阳与冀州耳。日前,朱中郎与南阳秦太守阵斩张曼成,南阳贼已不敷虑,现独一剩下的就是冀州黄巾。”
巨鹿郡位处冀州的中间地带,加上它西北边的常山国和它西南边的赵国,此三地周朝时是邢国之地,战国时属赵,秦为巨鹿、邯郸二郡,项羽改成襄国,入汉则又分为巨鹿、常山、赵诸郡国,其地西带上党,北控幽、并,太行山从它们的西边连绵而过,黄河它们的南边滚滚向东,依山凭险,居高俯视中原,号为形胜之国,乃是河北之襟要,河东之藩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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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奇策谈不上,一个小小的主张罢了。将军,以我看来,广宗城之以是屡战不克,不是别的原因,只因为一样。”
“兵法云:‘围三缺一’,只要给了贼兵逃生的但愿,他们才不会死战。广宗城东临清河,现下除了城东外其他三面都被我军团团围住,员觉得,不如放开一面,然后麾军急攻别的两面。如此,当贼兵对峙不住的时候,便必会从吾等放开的那一面出城逃脱,将军可预先这里埋下伏兵,待其出城,便就击之!”
荀贞转目观之,见说话的是邹靖。皇甫嵩点了点头,说道:“校尉言之有理。”
自古以来,只要冀、幽有事,这里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秦之时,章邯击赵,巨鹿一败,秦不复振。韩信攻赵取胜,从赵以东,再无坚垒。能够这么说,这三个郡国,特别巨鹿,便是河北的腰胁,只要能占有此地就能控御河北,北则足以兼并幽、冀,南则能够攻取河东,渡河而下,直击洛阳,如果向西可取并州,如果向东则兖、青、豫其囊中。
荀贞於坐中悄悄点头,心道:“先用一个简短的收场白讲清楚当前的局势,并胜利变更起诸将的情感,然后再借此机会开口问计,皇甫嵩不愧将。”傅燮说为将者起首要奖罚严明,这话说得对,也不对,为将者不但需求奖罚严明,更需求把握民气。毕竟,仗是由人来打的,如果不能把握民气,不能适时地变更将士的情感,那么离纸上谈兵也就不远了。
他三言两语,先把团体的战局讲说清楚,接着说道:“张角,黄巾道之魁首也。张梁、张宝,张角弟也。此三贼者,此次贼乱之祸首也。‘六合之性,报酬贵’,我汉家素以仁孝治天下,然此三贼为一己之私,祸害天下,因之而死者何止数十万!余贼皆可恕,唯此三贼不成恕!”
“噢?吾愿闻之,校尉讲。”
“诸君坐。”
张角当年行医,云游天下,久历四方,萍踪遍及冀、豫、青、兖诸州,对巨鹿郡的军事代价和计谋职位非常清楚,以是野战得胜退回广宗后便固城自守,固然历经卢植、董卓的连番进犯、围困,却始终不肯再后退半步。
宗员的这个战略荀贞听着仍耳熟,此前的战事中他们就用过此策了。宗员话音才落,一人起家辩驳,说道:“校尉此言差矣!广宗城内有贼兵数万,如果把他们放出城外,那么吾等断难将之全数毁灭,倘有漏,逃去下曲阳,反倒加强了下曲阳守贼的力量,不当不当。”
皇甫嵩笑了一笑,正要再说话,牛辅站了起来,大声说道:“将军,下吏有个别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