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酷热,关张两人闲来无事,正躲在帐中,一个在读《左传》,一个在提笔练字,闻得刘备呼唤,丢掉书笔,出来相见。
“谢将军。”
站起家后,刘备不敢左顾右盼,也不敢直视皇甫嵩,下认识地想要低头,忽觉醒,心道:“不成给人以怯懦之感。”遂平视向前,左手按刀,挺胸直立。
卢植走后,刘备本觉得没有出头时了,却没想到与他仅仅订交三四天的荀贞竟然如此看重他,乃至把他保举给了皇甫嵩。开初荀贞与他订交,确切热忱过分,他亦不免为之稍存迷惑,可荀贞先是赠他宝刀,接着又赠他矛甲弩矢,现在又向皇甫嵩保举他,一件件的实事让他迷惑尽消,感遭到荀贞是真正的爱重他,百感交集,叹道:“得兄如此,夫复何憾!”
帐外的亲兵取坐席出去,放在诸将席位的开端,位置紧靠着帐篷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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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旻、牛辅这帮凉州人是真正的骄兵悍将,凡是骄狂之人最看不惯的便是一样骄狂的人。关羽的自大一下就激愤了牛辅。先前只因与傅燮一言分歧,牛辅等便就当场甩脸子走人,傅燮是他们的州里人、官居护军司马,他们尚且如此,何况对关羽这个白身?当然更不客气。
牛辅哼了声,转脸鄙夷地瞧了眼关羽,转转头,复对皇甫嵩说道:“将军既然这么说,辅愿与此人比比武技,如果他胜,辅向他请罪,如果我胜,请将军治他无礼之罪。”
荀贞抚髭而笑,宗员等面带思疑,董旻、牛辅这些悍将则尽皆不满。牛辅嘲笑说道:“那里来的狂徒,在将军座前口出大言?”
皇甫嵩心道:“只观此三人形貌,已可称豪士。”温言问刘备,“我闻荀司马言,刘君是中山靖王以后?”
帐中yin凉,三人骤觉一凉,暑气顿消。
帐中诸将闻言,神采不一。
简雍话未落地,自家觉悟过来,说道:“是了,我等自入虎帐便在邹校尉麾下,如果邹校尉保举,不会比及今ri。”感慨地说道,“玄德,荀司马与你了解未及两天便就与你称兄道弟,密切过火,我本还为此迷惑,觉得怪事,现在观之,倒是我多虑了。看来他是真的爱重你啊!”
“既为宗室,请退席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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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嵩哈哈笑道:“关君既敢口出此言,想必然有长技。牛君何必起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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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嵩摇了点头,分歧意,笑道:“牛君乃我军中猛士,岂可等闲出马?不当,不当。”
“荀司马说他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,乃当世恶来,眼下一见,公然雄浑威武。……。那佩双刀之人是谁?”
关羽话虽谦善,意实高傲,言外之意,他的确在用刀上有所长,只是从习武到现在,十几年中还没有碰到一个能令他出双刀的仇敌。
刘备谢过皇甫嵩,退席跪坐。关羽、张飞按刀侍立在他的摆布两侧。
关羽少时采都山铁为二刀,一铭“万人”,一铭“无前”,明天来见皇甫嵩,张飞带的是荀贞所赠之宝刀,而他带的则是这两柄爱刀。皇甫嵩笑问道:“懦夫用刀,多为一柄,关君却照顾双刀,想来必有过人之长了?”
“为何不是邹校尉保举的?”
“恰是。”
他来了兴趣,笑道:“好。”
皇甫嵩於座中细观刘关张。他前几天见过刘备,但当时没有细看,只记得是个大耳长臂之人,今ri细细观来,只见刘备举头挺胸,器宇轩昂,虽是白身,然立於诸多千石、比二千石的高官大吏席中却不卑不亢,心中暗赞,又观关羽、张飞,见他两人虎背熊腰,雄浑高大,披甲带刀,更加显得雄武,固然雄武,然立於刘备身后,却意态恭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