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多时了?”
荀贞当然会“远胜”仇季智了,因为他治亭的体例与仇季智并不不异。
刘翁捶胸大哭,一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二来,偌大的一个家业,现在后代双亡,无人担当。他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从正在安慰他的冯巩腰上抢太长剑,便要去刺杀贼人。
前次县君召他相见时,说为了夸奖他“导人向善,佩服豪强”的治亭之功,想要将他擢为县吏,给他一个埋首文牍的差事。如果此次还一样,那他还不如接着当这一个亭长,而以常理猜测,县君不赏倒也罢了,如果要赏,还真是极有能够与前次一样。
谢武是本村夫,和刘翁早就熟谙,畴昔好言劝说,安抚了好一会儿,刘翁的情感才垂垂安静下来。他老泪横流,抓住谢武的袖子,说道:“贼人残暴,烧我庄园,杀我后代。谢君,求你为我报此深仇!”
“不敢有建功之念,只求能得宥越境之罪。”
他面色安静地把视野转向谢武,说道:“谢君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“这几个寇贼既然受不住火烧,想要缴械投降,如何会将人质杀死?”原盼迷惑地问道。许仲退回荀贞的身侧,说道:“看尸身的模样,伤口血迹固结,像是死了多时了。”
冯巩家也是本乡富户,与刘翁的儿子有些来往,也曾来过刘庄,此时也上前宽解安慰。安慰了会儿后,谢武说不能久留,要连夜赶去县中。陈褒、程偃、江禽、高甲、小夏、小任等人把那三个贼人捆上,交给左球。一行人出了后院,见前院的火势已经渐灭。
人多好办事,在场十几人,烧一间小屋太轻易了。屋子被扑灭后,火光熊熊,世人退到远处,将小屋围在中间,皆挺刀、张弓,全神防备。
荀贞想到了一种能够,即命陈褒、程偃扣问贼人。贼人既已缴械,已经认命,自知没有活路,也不再硬顶,问甚么答甚么。本来果如荀贞的猜想,那刘翁的一双后代刚被挟制进小屋后不久就死了,倒是被误杀。也恰是是以,这几个贼人才不得不对原盼刚才的劝降充耳不闻。
“事急从权嘛!县君定不会见怪你的。”
那三个寇贼顽抗以后、又被火烧,一个个狼狈不堪。
里民、轻侠各有好处。如果打一个比方,那么浑厚的里民就比如群羊,而剽悍的轻侠、恶少年即如虎狼。平时当然浑厚强过剽悍,但是劈面对寇贼之时,剽悍却赛过浑厚。有剽悍的轻侠、恶少年带头,当听到刘庄遇贼、荀君相召后,里民们当然群起相从。
刘翁忙不迭行礼,哽咽说道:“正如谢君所言,彻夜若无荀君,结果不堪假想!我实在没有想到,本庄遭贼,而竟全亭不救。若无荀君越境援我,彻夜死的怕就不止我的后代,恐怕连我也求生不能了!……,荀君的大恩大德,我无觉得报,唯有给县君上书,伏求能酬君之功!”
荀贞叹了口气,给刘翁行了个礼,赔罪报歉,说道:“都怪我,没能及时将公子救出,导致死在贼手。乞刘公恕我之罪。”
他是真的感激荀贞。他和荀贞之前底子就不熟谙,没有过来往,而当寇贼来袭、命悬一线之时,倒是荀贞担着违法律令的风险,驰援赶到,将他救下。怎能不感激?
谢武、左球都被吓了一跳,仓猝叫道:“快拦住他!快拦住他!”直等眼瞥见江禽、高甲两人把刘翁环腰抱住,两人才松了一口气。
荀贞令道:“快去屋中,把刘公的后代救出。”
在劝人务农,赈恤百姓方面,他与仇季智一样,但在对待轻侠、恶少年的态度上,他却与仇季智完整不一样。仇季智对轻侠、恶少年深恶痛绝,制定奖惩规章,用种田农桑之事来役使他们;而荀贞倒是推心置腹,曲意交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