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然虽不怕荀贞,可对荀贞判定敢杀的风格却也无可何如,如果县里边他的人被荀贞抓住马脚,能够预感,荀贞必会当场就大开杀戒,即便不杀,也会当初免除摈除,他就算想救也来不及,所觉得了制止“无谓”的丧失,还是提早告诉一下各县,叫他们做些筹办为好。
如果荀贞不能美满地落实农、学、吏三事,那么但愿落空的儒生、百姓对他不但会绝望之极,并且必然会非议如潮,到了当时,才真的是怨声载道。
李鹄跟着赵然出到屋外,行至赵宅里最高的一座楼下,拾急而上,登至顶楼,站到凸出楼外的凉台上向县外了望。
“我郡比年兵乱,缺粮少牛,劝农是那么好劝的?何况,於毒或许覆败期近,但本郡之贼可不止於毒一个,於毒只是最大的一个贼罢了,其他另有很多的小股贼寇,遍及各县乡亭,这些小股的贼寇不除,他拿甚么去‘劝农’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
“义从千人,郡兵千人。”
离得远,只能瞥见个大抵,看不见灯号。
“少君此计大妙!由处所大姓出面,此民意也,豫州儿就算不肯,谅他也没法回绝。”
赵然哼了声,嘲笑说道:“那也不见得。”
等他们刺探清楚,回到赵宅,向赵然禀报的时候,夜色早已来临。
“鹄命人细细探听,他统共说了三件事。”
“走,上楼看看去。”
“内黄诸县的令长、丞尉现均空缺,豫州儿有没有提及此事?”
“魏县。”
“少君,豫州儿出兵出营了。”
赵然啐了一口,说道:“毫无节操骨气,真贼也!”
“明天早晨郡府里大摆筵席,热烈到半夜,我就晓得他是在装病,果不其然!他倒是能忍,半个多月不出后宅一步,这要换了是我,早闷得气短了。……,他本日上朝都说了些甚么?”
郡丞李鹄是个称职的鹰犬,荀贞这边刚退朝,他那边就跑去了赵宅。
“是,是,豫州儿是以军功发财的,对他那三千义从他必是非常正视,想来必定是不会把军粮拿出来建黉舍的。”
李鹄面现难堪,挠头说道:“这……。”
“是,方才退朝。”
“既发的有郡兵,缘何不见郡兵来向我报讯?”
李鹄说道:“可不是么?别的不说,只他这三政一出,起码儒生和黔黎会方向於他了。”
李鹄眉开眼笑,说道:“是,是,能得少君信爱,鹄三生之幸也。”
李鹄又急仓促地从府外跑来。
於毒整整残虐魏郡了一年多,魏郡高低束手无策,节节败退,丢了半壁郡地,而荀贞到郡才一两个月却眼看就要将此乱安定,并且还是“兵不血刃”地安定,任谁也能看出,他在魏郡的声望必将会上升到一个很高的程度。
“不过乎一边传捷报入州中和朝中,一边择人暂守此数县。”
赵然问道:“豫州儿发的都甚么兵?是单只他的义从还是义从、郡兵俱有?”
“升朝了?”
“如何?”
於毒降了。
“是啊,是啊,真是可爱。”
赵然顿生猜疑,说道:“於毒已降,魏、元城、武安诸县取之应当不难,豫州儿缘何如此谨密?”急召府中得力的门客数人,令之速往营外刺探。
说办就办,当天他就从府中的门客当选了十几个无能的,令之分去内黄、魏等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