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温到了长安,以朝廷的圣旨召他来见,他过了好久才去见张温。
河南郡,帝都地点,南阳郡,帝乡地点,此二郡俱天下名郡,以荀贞之资格,再过十年或许有戏。
如果张温服从孙坚的话斩了董卓,汉室当然是积弊已久、难以再复兴的了,但一百六十余年的名都洛阳却能够就不会遭到今后那么多的灾害了。
客岁颍川一别,荀贞和孙坚至今未曾再见,相互只通过手札来往,当今孙坚又要上疆场,且面对的是远比黄巾军剽悍的西北叛军,荀贞除了预祝他能再立新功以外,并在复书中丁宁叮嘱:提示他必然要谨重,不成忽视。
一边削夺功臣的官爵,一边把国之重器轻授於贼,这不是季世气象又是甚么呢?
读罢来信,荀贞颇觉不测之喜。
边章、韩遂是外来之军,在三辅没有根底,大败之下,逃入榆中,城中无粮,唯有从外转运,如果遵循孙坚的献策,分兵遣将断其粮道,确有能够一战而定,但周慎没有采取此策,成果反被边章、韩遂断了自家的粮道,周慎惊惧发急,遂弃辎重,仓促进兵。
美阳在长安西,与长安同为右扶风的辖县,离长安一百六十里,此地曾是与窦宪合兵大得胜匈奴、勒石燕然的国朝名将耿秉之封地。
张温到长安不久,孙坚又写了封信来。
他在信里写道:“董卓久战无功,而轩昂自高,骄易诏令,吾劝车骑斩之,惜乎车骑不听。”
张温责让他,他没把张温当回事儿,应对不顺。孙坚时在坐前,遂与张温私语,说道:“董卓轻上无礼,出言傲慢,该当以不定时应召前来之罪,军法斩之。”张温却以“董卓素著威名於陇、蜀之间,今如杀之,西进讨伐叛军就没有依托了”为由而没有服从孙坚的话。
在张温离京赴长安前,荀贞接到了孙坚写来的一封信,倒是张温知孙坚勇猛善战,因上表“请坚参军事”。客岁打完黄巾,孙坚跟着朱俊去了洛阳,他出身豪门,比不上曹操、荀贞,固然立了很多军功,可一向没有获得甚么封赏,在洛阳比及现在,终於又有了用武之地。
这一次进击,周慎等各路进击的兵马均损兵折将,只要董卓全师而归,加上他此前败韩遂、边章的功绩,他因以得封乡侯,食邑一千户。
倒是十一月某夜,天将流星如火,光长十余丈,把边章、韩遂的虎帐映得如白天也似,营中惊乱,兵卒大多觉得这是不祥之兆,边章、韩遂因欲归金城。董卓密查到了此事,大喜,遂於次日和右扶风鲍鸿等并兵俱攻,大破之,斩首数千级,边章、韩遂败走榆中,张温遣周慎将三万人催讨之。
张温所统者多是郡国步兵,能战之精骑唯董卓等数部罢了,与边章、韩遂多次交兵,由秋入冬,辄倒霉,直到十一月才因为“天佑”而打了一场败仗,不过很快败仗就又变成了败仗。
皇甫嵩军功赫赫,客岁几以一人之力安定了黄巾之乱,现在却因阉宦的谗言而被夺职、降爵,把这件事和张飞燕被拜为平难中郎将放到一块儿来看,更令朝野心寒了。
戏志才笑道:“最上自是河南,其次则为南阳。”
皇甫嵩镇戍长安,虽无大胜,然亦无败绩,之以是被朝廷收印削爵是因为中常侍张让、赵忠上奏说他:“连战无功,所费者多”。
汉兵固然进击倒霉、转胜为败,但时入深冬,气候酷寒,韩遂、边章、北宫伯玉等亦稍撤兵。
孙坚在信里边以此遗憾,荀贞也为此遗憾。
荀攸叹道:“北宫伯玉、李文侯犯境三辅,假托的是以诛寺人为名,而皇甫将军镇长安、卫园陵,却因寺人之谗言而遭贬免,唉,时势如此,夫复何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