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比?”
“中尉掌武职”这五个字说来是不错,但郡兵曹是相府里的一个曹,是返国相刘衡管的,荀贞却也不能一个号令把卢广召来。当下,荀贞写了两道檄文,一道辟易阳县人程嘉为门下掾,一道则是写给国相刘衡,请他遣卢广过来一见。别离派人送出。
荀贞心中迷惑,不形於sè,笑问道:“君方才不是说不熟谙玄德么?却又安知他是中山靖王以后?”
“中丘卢广,荣之妹婿,固执雄毅,久任郡兵曹,熟知郡兵曹与郡兵事,亦可用之。”
“我闻中尉的‘平贼策’中言:‘为制止西、黑诸山谷中的旧寇、新贼通合一气,需求尽早进击’,郡兵不堪用,要想尽早进击就得招募赵郡壮勇,要想招募赵郡壮勇就得有粮,今秋收成不好,郡中乏粮,想来郡中能拨给中尉的粮食是有限的,必定不敷用,这不敷之数就只能从郡里的豪族大户人家中借。荣是赵郡土著,熟知本郡大姓家中储粮之多寡,愿为中尉借。”
邯郸荣撩衣下拜,行膜拜之礼。
荀攸壮其气,当下也就就不再客气,笑道:“既如此,那就请主簿稍候,待攸归中尉府把主簿的坐车送来。”主簿秩百石,是吏,坐的车和百姓分歧。
卢广瞥了眼宣康,心道:“中尉自到任以来,不管去哪儿,此子常侍从在侧。我观此子年事不大,似是方加冠没几年,口音与中尉不异,都是豫人,想来应是中尉的同亲,却不知是谁家后辈?”
荀攸益发壮其气,当下告别邯郸相,与邯郸荣同上己车,去往中尉府。
说及闲事前,先叙些闲话。
转念再想一想,十五岁的年纪还处在少年人的变声期,胡子尚未长全,而刘备每见一人则就常先大言“我乃中山靖王以后”,便好似小孩子学说大人话,这景象想来令人忍不住发笑。
……
荀贞看看邯郸荣,再又看看卢广,欢乐笑道:“公宰刚健、子公固执,我得二卿互助,赵郡之事没有办不成的了!”
邯郸荣答道:“择吉rì上任,那是凡夫俗子所为。公达英才伟士,荣久闻之,荣与之比,无能为役,而中尉不任亲、贤,却用荣为主簿,如此厚爱,荣岂敢不更加尽力以报效中尉?如何能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在家虚度光阴,以博浮名,择时上任?今国中贼众,此诚多事之秋,荣既为中尉臣吏,自当为中尉惜时,为中尉分忧,不揣冒昧,有一件事情愿为中尉去办。”
卢广不但走路、站姿与邯郸荣相像,嗓音也像,也是声音宏亮。
“借粮?”
“噢!那我与他见过几面,……,是了,另有一个叫刘德然的,与他同宗,他兄弟两人确也曾肄业山中,不过并非卢师弟子,亦不知是否名入牒中。……,君弟是中山靖王以后?”
且非论卢广的才调如何,只凭他这份不畏艰巨的刚毅就足可与之相商大事了。
“恰是。”
“驱羊就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