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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巨先,你带着你那队人和小夏一起去。”
李博说道:“沈驯已伏法,荀君,接下来你筹算如何办?”
“原涉,游侠之雄,勇冠天下。你此次和小夏一起去弹压沈家炼坊,或许会碰到伤害。如有伤害,你如何办?”
“是的。”史巨先不忘拍个小小的马屁,“荀君真见闻播送,晓得巨先是原涉的字。小人原就不知,还是从过路的一个儒生那边听来的呢!”
史巨先慷慨答道:“当如原巨先!”
宣康冲动地握紧双拳,举在胸侧,袖子都退落到手肘了尚不自发。他挤到荀贞身边,镇静地说道:“荀君!沈家人的大喊我们在外边都听到了!蔽木户、坐铁室,荀家虎!……,荀君,你的威名很快就要传遍郡北了!”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。
李博说道:“荀君,这太伤害了!沈宅虽坚,总能攻陷,君何必以身犯险?”
戏志才还真是有这个意义,两人相对大笑。戏志才说道:“夜已深,也不知铁官有没有顺从沈驯的调令,贞之,你可速派人持沈驯首级前去铁官,以安铁官丞。”
“城旦舂”和“鬼薪白粲”都是主刑。主刑以外,视犯人所犯之罪过分歧,又常会有附加刑。如“髡”、“耐”、“钳”、“釱”之类。“髡”指的是剃掉犯人的头发,只留三寸附於耳上;“耐”较“髡”为轻,指的是只剪去鬓须;“钳”指的是铁钳,著於颈上,约有五六斤重,白日早晨都要戴着;“釱”指的是脚镣,又分为左脚带釱、右脚带釱或两脚都带。“钳”和“釱”都是重刑犯必不成少的刑具。
荀贞又问道:“依律,城旦、鬼薪刑徒,皆须着赭衣。你们为何不穿赭衣?”赭衣,红色的衣服,是囚徒的囚衣。
“鬼薪”、“完城旦舂”、“髡钳城旦舂”都是徒刑的一种。
“先措置了铁官徒和他家炼坊里的铁工再说。”
荀贞听出来了,戏志才这是在变相地责备他,哈哈笑道:“我进院时,你不也没拦我么?”
自前汉文帝拔除肉刑以来,两汉的科罚体系大抵由四个部分构成:极刑、徒刑、笞刑、徙迁刑。徒刑又分为几大类:城旦舂、鬼薪白粲、司寇、复作等。“城旦舂”又分为两类:城旦和舂。此二者刑期一样,辨别是前者是对男犯的惩罚,本意指强迫筑城;后者是对女犯的惩罚,本意指舂米。“鬼薪白粲”亦然。鬼薪,本意指为宗庙采薪,白粲,本意指为祭奠择米,也是别离对男女罪犯做出的分歧劳役惩罚。
“不要紧。”
戏志才重视到荀贞在说这番话时,似有所思,目光下认识地向院中看了一下。
“沈驯犯的是重罪,依律,是要抄没他的产业的,他自办的炼坊也是他家的产业,我会禀明府君,将之收为官有。至於铁官,待我明天去看过景象后,也会禀明府君,请他再任一个铁官长的。”前汉时,盐铁官属朝廷司农管,复兴后,归郡县管,太守在报请朝廷后,能够起、罢其官长。
想想也是,铁官徒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人,此中不乏争强好斗之辈,就比如那“完城旦舂”,不是犯下贼伤、以刃斗伤人这类罪过的,也不会被判此等重罪,更别说罪过更加严峻的“髡钳城旦舂”了。不管是谁来把守他们,多数都会动些心机,但愿能从中找到几个“懦夫”,好用来充当本身的虎伥。沈驯是本地豪强,为保护本族在本地的强势职位,在这方面的兴趣估计会比平凡人更激烈。
“小人等知罪!”
“受的何刑?”
荀贞觉得然,目光在诸轻侠的脸上一扫而过,决定把这件差事交给苏则、苏正兄弟去办。他两人道子沉稳,又有勇气,合适办此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