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八人,又有苏则、苏正、高甲、高丙、夏侯兰,衣甲挟弓弩,策马驰行到台下肃立。
开初荀贞登台,郡卒已觉他威武,不敢久视,这会儿见过辛瑷、典韦等演武,再看被他们捧拥在中间的荀贞,已无人敢正面俯视之了。
刘衡於台上失sè惊道:“十二斤重之飞石,以机发亦不过行三百步。吾闻前汉甘延寿有力,能以手投三百步,觉得是夸大之词,今见中尉帐下的这个虎士,方信之!”
荀贞披挂重甲,佩带宝剑,在许仲、辛瑷等簇拥下上到台上,大步行到刘衡身边,转过身,笔挺空中对台下站定,放眼环顾诸部郡卒。和刘衡的矮胖无威比拟,他不怒而威。
前汉晁错在《言兵事疏》中列举中国与匈奴在兵事上的是非,言匈奴之长技有三,中国之长技有五,中国的长技里有三个和弩有关,一个是“劲弩长戟,shè疏及远,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”,一个是“坚甲利刃,是非相杂,游弩来往,什伍俱前,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”,一个是“材官驺发,矢道同的,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”。
魏畅对他的族父说:荀贞为了控兵权,恐怕会找借口把魏氏安插在郡兵里的奴客尽数沙汰掉。这句话他只说对了一半,荀贞确是想把郡兵节制在本身的手里,不过他倒是不屑找“借口”来沙汰诸家豪强之后辈、奴客的,这些后辈、奴客分歧格的自被沙汰,但只要合格,他却也会一视同仁,将之留下。饶是如此,本来郡中诸家豪强大姓在郡兵里为军吏的奴客、后辈总计不下五六十人,最后得以被留下的也还不到五人,——倒是因这些奴客、后辈或者毫无才勇,只是凭家中权势方能为军吏的,或者只是匹夫剑客,会些刺杀之术,却不通战阵之道。
郡兵诸部步骑入参加中站定,持矛戟林立,鸦雀无声,静候刘衡与荀贞。
都试首要试箭术。荀贞带来的这十来人中,箭术好、擅弓弩的有辛瑷、苏则、高丙、夏侯兰几人,辛瑷、苏则、夏侯兰善箭,高丙独擅弩。荀贞即令他四人出列,驰shè弩弓。
典韦可投重十二斤之飞石达三百步。
刘衡转任帝国多地,还曾在边陲为将,见过得懦夫极多,他尚且骇怪典韦之神力,何况郡卒?刘邓的力量也很大,仅略次典韦。若说郡卒方才是景仰辛瑷,那么现在就是畏慕典韦、刘邓。
有一人挪动了下脚步,偏头对身边的吏卒说道:“中尉前以简易示人,今以甲剑示我等,这是想立威么?”鸦雀无声中,他的声音固然不算大,却也传出甚远,落入了荀贞的耳中。
他正要借助荀贞之才保境安民,荀贞既敬他,他自亦还以恭敬。
荀贞命令,命郡卒左转,前边的坐下,中间的半蹲,后边的站立,齐观辛瑷驰马shè靶。
许仲转呈给荀贞。荀贞还是瞧也不瞧一眼,按剑顾视台下的郡卒,轻视地说道:“如许的无胆鼠子也能在郡兵里为军吏?他刚才如果不逃窜,返身与高甲斗争的话,我倒还能高看他一眼,说不定免他一死,却回身流亡,乃至不敢拔刀后顾,如此鼠辈,真为赵郡男儿之羞!”
辛瑷起首驱马入场中。
千余郡卒队率以上的军吏共有不到百人,只豪强大姓的后辈、奴客这一拨就被淘汰掉了近六十人,余下的亦多数被淘汰掉了。多量的旧有军吏被逐走,得以留在郡兵里的没有剩下几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