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个去的是梁期县。
这个县主簿原是在前导引,此时凑到车外,说道:“鄙县民不知轻重,惊扰明公车驾,固为罪也,然明公既至,百姓欲求见上诉,如置之不睬,车驾自去,恐亦有伤明公爱民之令名。下吏鄙意,明公不如暂留此地,访问过这些诉讼的人今后再入县不迟。”
梁期县姓魏的掾吏只要一个,便是魏球。
荀攸的这句话说的不是“民告吏”这件事,而是指梁期令教唆这么多县人来告状,刚好证了然梁期令治县的不得力,荀贞能够此为借口刺举弹劾他。
“太守令郡功曹和周主簿敕告百姓,命百姓除告吏的外,余皆来县寺上诉。”
荀贞对王淙说道:“奉我檄令,去梁期县寺,捕拿魏球下狱。”
――他猜对了一半,是梁期令搞的鬼不错,教唆者倒是赵然。
遵循汉制,太守行县,主如果查抄诸县的各项政事,而不是代替诸县措置诉讼。荀贞的这条敕令合情公道,这个县主簿满心不甘,却也只能受命和王淙一起去前边敕告拦路的百姓。
在他安排安插的期间,康规等吏清算好了郡里的地步、民口、储粮等数据,别离呈给荀贞,荀贞一一看过,做到了心中稀有。他前次升朝的时候筹算十今后便解缆行县的,因为江禽进兵甚快,捷报频传,乃至郡县大姓闻风而动,络绎前来拜见,为此迟误了一点时候,王淙早把行县的各项仪仗、事件筹办安妥,四月下旬这一日,他不再迟延,起驾行县。
梁期是他的地盘,而就在他的地盘里,荀贞的功曹当众把他的一个掾吏抓捕下狱,并且还是下到了梁期县的狱里,这是在**裸地打他的脸。
梁期令强忍屈辱,带着县吏出迎,迎了荀贞入县寺,分主次落座,他开口想说魏球之事,却不等他说出,审配先开了口:“太守要录囚。请县君把一年内的案宗取来,呈给太守察看。”T
县主簿旁观了这一幕,骇然变色。
郡吏们以己度人,猜荀贞是欲报仇,他们猜得不错,荀贞确是想报仇。
审配附耳低声说道:“明公尚未入城,而百姓遮道,此事殊可疑。”
县主簿诺诺唯声,接令退下,目睹了荀贞刚才令持戟骑士护从郡功曹亲去捕拿掾吏魏球的场面,他不敢稍作逗留,顿时就登车赶赴沙亭。
审配、荀攸等能看出数百百姓遮道上诉殊为可疑,王淙自也能看出。
出邺县,北行二十里,渡滏水,再行三四十里便是梁期。
他此次行县首选梁期,跟班他车驾的郡府吏员们暗里群情,猜他必是想报此受辱之仇。
未几时,王淙和县主簿返来,拦道的百姓皆已散去,只留下了一人,被他俩带到车前。
不过,不管是谁的教唆,他平静自如,瞧了县主簿一眼,说道:“君言甚是。”
“上讼何事?”
“梁期自有长吏,太守不成越权,凡欲言盗贼诉官司者,诣县寺,民告吏者,留。”
“沙亭亭长受赇,魏球见知故纵。”
原中卿应诺,点了二十骑士,给王淙牵过来一匹马。
他又惊又怒,赶紧出堂,赶去曹院。
这个百姓拜倒在地,惶恐地说道:“小民要告沙亭亭长。”
贰心道:“使百姓遮道上诉,这是赵少君的叮咛,现在我没能把它办好,也不知会不会引来少君之怒?罢了,且等太守来到县寺后再做别的筹算吧,但愿能将功补过。”
荀贞亦感觉可疑,心道:“料是梁期令搞的鬼!”
赵然遣门客赶赴梁期等县,提早安排安插。
王淙心知荀贞这是欲立威,面色庞大地看了眼阿谁县主簿,暗叹一声,心道:“却不是明公手狠,而是你家县令过分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