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攸问道:“是何奏记?”
荀贞问审配:“另有别的需求么?”
俗话说,五里分歧风,十里分歧俗。
荀贞点了点头:“另有别的线索么?”
荀贞传令堂外,命左伯侯顿时去县外虎帐,调义从百人出营,又问审配:“还需求别的么?”
元城距邺县一百四十里,明天中午粮食被劫,这个报讯之人明天上午就赶到了邺县,一半夜天,赶了一百四十里,难怪看起来满面灰尘,怠倦不堪。
“五鹿故城”,说的是春秋时五鹿城的遗址,“齐桓公筑五鹿,以卫诸侯”。荀贞此次行县,行至元城时,还曾去五鹿故城吊过古,在这里和荀攸、徐福、许季谈起过晋公子重耳的故事,重耳当年出亡,路经五鹿,在这里向“野人”乞过食。
这个报讯之人说道:“鄙县守长也这么判定的,此案应是元城或魏县的豪猾勾搭群盗作下的。”
两汉虽不由兵器买卖,但弩、皮甲却不好买到,且代价高贵,冀州固然产马,但买马及养马之所费皆甚多,荀贞帐下现在也不过只要四百余马队,就算这近二十个骑马的贼寇骑的不是战马,是浅显的马,能够够具有近二十匹马的也绝非浅显之人,加上弩、皮甲和本地口音,作案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赵家退隐的不止赵忠一人,在赵忠的提携下,赵氏族人里很多在朝中、处所为官,就不说县令长、郡丞、郎官等等千石以下这一级了,为二千石的就为数很多,因此荀贞说赵家是“满门青紫”,公、侯、将军紫绶,九卿、中二千石、二千石青绶,能配青、紫的都是高官朱紫。
“可知是何人劫的?”
“他们有大量的弓弩,很多人骑的有马,一些人穿了皮甲,心狠手辣,不但押粮的县兵被他们几近尽数杀死,并且当时在近处田中劳作的几个农夫也被他们杀了。”
“光天化日之下道劫郡粮、杀伤数十县卒,并杀伤无辜农夫,此重案也。配觉得,当速破之。”
荀贞翻开旁观,亲笔回了一道檄文,细细封好,交给这个义从,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将此交给陈到,命他按此行事。”
听得他自告奋勇,愿去查案,荀贞大喜,下到堂上,把他扶起,故作不舍地说道:“我行县今归,对郡中的环境刚略有体味,正要借君之助,行施政事,当此之时,君岂可离郡?况如君者,郡之名流也,才高望重,用君查案,岂不牛刀杀鸡,大材小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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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贞沉默,看了荀攸一眼。
魏县的守令是陈褒,对荀贞的号令必定从命。
康规如王淙普通,也趁出堂穿鞋的机遇,暗觑荀贞、尚正,亦是暗自感喟。他出了院子没几步,闻声后边脚步声响,扭头看去,倒是尚正满脸激愤地紧跟他出了院子。
荀贞对赵家寸步不让是一回事儿,大张旗鼓地奉告郡人他要清算赵家又是一回事,如只是前者,尚可与赵家周旋,如是后者,怕明天把话说出去,明天朝中就有圣旨下来,或免其职,或治其罪。
“固然可用,何如性急,岂不知‘几事不密则成害’?赵氏在魏郡运营数十年,根深蒂固,不成轻撼之,朝中阿附赵家的郡吏固然被我大多逐走,但留下的这些又怎会知有偶然向赵家之人?这府中的奴婢、吏卒里又怎会知有无赵家的耳目?於朝堂之上,怎能轻议赵家是非?”
比拟功曹,对长吏而言,主簿更是亲信。功曹管的是郡朝人事,是对外的,主簿卖力的多是长吏的私事,如草拟文书,包含私信,如受长吏之遣去办私事,等等。实际上,荀贞当初挑选用尚正为主簿,就是看重了他的朴重正气,就是筹办在除灭赵氏中重用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