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程嘉是初识,两人没甚豪情,对此也只是可惜罢了,见邯郸荣哀戚哀痛地坐在席上,又想道:“不管如何说,程嘉是邯郸荣保举给我的,且,我也任他为我的中尉议曹掾了,他此去山中是为我而去的,而此存亡不知,很能够已丧生贼手、或死亡虎吻,我不能不没有表示。”即作出戚容,长叹说道,“我与君昌虽是初见,然一见仍旧,数ri前他自告奋勇去山中时,我甚壮其胆sè,却未推测他这一去竟下落不明!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,是我误君昌!”
荀贞笑道:“君昌说:少则三两ri,多则四五ri。三两ri也好,四五ri也好,不过是个约数,再等他一天就是,何必焦急遣人去寻呢?”
“君昌是个有奇节之人,今亡於山林当中,朝夕有峻石清泉相伴,也算是适得其所了。”邯郸荣抹了抹脸,按剑挺胸,说道,“中尉,八天前君就说要去行县,因君昌之故,迟误至今。国事为重,我等明天一早就行县去吧。”
邯郸荣坐在堂上,双手紧握,抬头闭目,泪水顺着眼角滴下。
荀贞嗟叹不已,心道:“唉,这程嘉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程嘉走时说的是:少则三两天,多则四五ri。这一去五天,不见返来。邯郸荣与他交好,不免就为之担忧了。他对荀贞说道:“君昌一去五ri不归,荣深为之忧。中尉,荣大胆,请君遣些人去山中找找他吧!”
邯郸荣给荀贞的印象是刚健昂扬,此时现在见他这般哀伤,乃至失态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,荀贞亦不免恻然,心道:“再刚健之人也有哀思之时。丈夫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悲伤处。”起家离座,来到邯郸荣身前,把他扶起,欣喜说道,“公宰,莫要哭了,我再多遣些人去山中寻觅!不管需求找多久,务要做到生则见人,死则见尸,总之直到找到君昌为止,如何?”
邯郸荣渐渐摇了点头,哽咽说道:“君昌必是死亡山中了!不是中尉误我,倒是我误了他也!哀哉君昌,痛哉君昌!”以袖掩面,伏地恸哭,边哭边道,“君昌!我向中尉荐你,是yu与你同附中尉之骥尾,以共建丈夫之功业,今君却弃我而去,消逝於山林,失落於石泉,是我误你,是我误你啊!痛哉君昌,哀哉君昌!君既已逝,留吾一人,天下虽大,茕茕duli。”
“不必了?”
赵国共有五个县,此中,柏人、中丘、襄国、易阳皆在邯郸北边。
他召来侍立堂外的原中卿,令道:“备一份厚礼,遣人送去君昌家里。”这倒是安家费了。
荀贞来邯郸上任的时候,路颠末这几个县,但只是走马观花,未曾深切调查,只对这几个县的地貌和民情有了一个大抵的印象,体味不深,对这几个县吏员的才气特别更不体味。
次ri一早,荀贞等人出城行县,除邯郸荣等外,宣康亦随行。T
邯郸荣雷厉流行,荀贞亦非婆婆妈妈,熟视邯郸荣多时,见他确是规复了过来,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臂,应道:“好!”
话虽说得平平,充满自傲和豪气。
李博谏言他:“郡内不承平,前番方遇刺,君此行最好还是不要微服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