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守在这个垛口前的弩手已然退下,换上了四五个矛手。长矛同时刺出,这个黄巾甲士被困在云梯上,无从躲闪,中矛落地,但紧接着第二个甲士又暴露了头。
弩矢、沸水只能起一时之用,跟着时候的推移,终有黄巾甲士爬到了云梯的绝顶,到了垛口。
这第二个黄巾甲士用的是长矛,人未上来,矛先刺出,不过没能刺中垛口的矛手,目睹数支长矛劈面刺来,他自知躲闪不开,干脆也不遁藏,在中矛时伸出了手,紧紧抓住了一支矛柄。拿这支矛的守卒没有反应过来,被他拉着一起跌落城下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,这个“方阵”的人数固然最多,三万多人,但实不敷一提。用后代的一个词来描述,“炮灰”罢了。只要把黄巾军前边的几个方阵击破,这最后一个方阵必不战而溃。
架好了桥后,第二方阵的弓手、弩手向前,在盾牌手的庇护下,起首过河,逗留在靠近弩矢射程的位置,做好了向城头射击的筹办。
位处第一方阵的五队披甲步兵迎着西沉的落日,各奔一座架桥。每队甲士二百人,总计千人。一千个披着黑甲、戴着兜鍪,手执矛、刀的甲士,奔驰起来动静很大。
城头上也响起了鼓声。
对这最后一个“方阵”,荀攸只当没瞥见。
“射!”
城头上。
面对精甲,弓箭根基没太大的感化。弓箭手接令退下,三十多个身高体壮的郡卒拿着长长的铁叉代替上前。三十多人分红五股,各自迎对一架云梯,用铁叉叉出云梯两边的扶手,蓦地发力,试图将云梯推倒。
青壮民夫两人一组,各提着两个大桶别离运到五座云梯前。桶里盛的是沸水。守卒将这些桶一个个抬起,向下倾倒。热水滚落,热气腾腾。黄巾军甲士的精甲可防箭矢,却防不了热水。
城头上,荀贞眼观六路,黄巾军其他四架云梯上的甲士还在与垛口的长矛手争斗,翻上城来的只要第二架云梯上的甲士。这几天的攻防战中,也曾被黄巾军几次突上城头。荀贞不急不忙,安闲令道:“刀斧手上前!”
郭图收回目光,恭敬地对文太守说道:“战事将起,刀枪无眼。下吏闻:‘家累令媛,坐不垂堂’。明府堂堂两千石的朝廷大吏,不该该立在伤害的处所。请先下城去,候下吏等捷报吧。”
……
荀贞令道:“弓手暂退,叉手上前!”
弓手、弩手以后,是黄巾军的第三个方阵,间隔前一方阵亦约有五十步间隔。
最前边的是波才麾下的主力,那千余披甲步兵,间隔护城河约莫只要一里多地。
……
厥后,是他们的第二方阵。
城上的弩手调转了一下弩机发射的方向,从上往下,对准攀登梯子的甲士,拉弦放矢。弩矢笔挺地射下,一则,这会儿的间隔比刚才近,二则,弦力加上引力,能力更加大了,开端有甲士中矢。被射中关键部位的甲士从梯子上坠落,没被射中关键的,忍痛向上攀爬。
这甲士寡不敌众,支挡了两下,被乱刀砍死。
矛再刺出。
只凭千余甲士是难以攻陷阳翟的。甲士上了城头后,就该这数千轻卒跟上了。
……
“弓!”
荀贞收起这些“不敷为外人道”的小谨慎思,转目城下。
黄巾军的这四个“方阵”,甲士的队形最整齐,弓手、弩手的人未几,队形马草率虎,轻卒也拼集,最后这一个“方阵”,三万多人,说它是方阵,只是为了便利表达,实际上底子就不成阵型,乱七八糟。从城上远了望去,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集市也似。
一千多人分红了六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