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,也没甚么事儿。荀君,你还记得你去接贵友前,小人对你说,本郡的郡守换人了么?”
“噢?本来是二龙之女、君之族姊嫁入了阴氏。”乐进甚是欣喜,说道,“如许说来,那佐史说的也不差,料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获升迁了。……,贞之,你为何不觉得然?”
荀贞好言欣喜:“劳你二人受累了。且将肝火忍下,等来日脱手时,这个苍头便交给你们整治。”
荀贞摆了摆手,笑道:“诶!你此言不对。君子远庖厨,意义是君子应当阔别杀生的处所,君子要仁。可这芦菔,又不是牛羊,只是菜蔬,与仁无关。与仁无关!”指着许仲说道,“我的厨艺,君卿晓得。君卿,你给文谦说说,我技术如何?”许仲笑道:“脍炙甚美。”
“不要闹了。小夏,那边有羊肉摊,你去买些肉来。阿偃,你看看有卖酒的没,也买些来。小任,你再去那边的菜摊上,选些新奇的冬葵和芦菔买下。”
卖簪钗和卖蔬菜的两个摊铺挨着,摊前站了很多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迟婢个子高,在他们中很显眼。乐进也瞥见了,说了一句:“那里的女子?这般身高。”他才七尺,看迟婢得仰着头,也难怪诧异。他们四五人簇拥着荀贞,分开人群,往那菜摊去。人中有熟谙荀贞的,或施礼称呼:“荀君。”或避开让路。迟婢听到动静,扭过甚来,对荀贞嫣然一笑。
“是啊,南阳阴修。”这个佐史满脸是笑,作揖打躬,连声说道,“荀君,恭喜、恭喜!”
荀贞苦笑说道:“文谦,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简朴。”
荀贞叮咛完,又对乐进笑道:“我仲兄与我的族侄公达皆好食芦菔,公达尤喜生吃,奖饰说:‘鲜过桃李,脆过梨枣,别有辛辣,提神醒脑’。他们两家的婢女因之都擅做芦菔菜,我学了两招,早晨做出来请你尝尝。”芦菔即萝卜。乐进笑道:“君子远庖厨。岂敢劳荀君亲下厨?”
只是她的身高实在喜人,目测之,差未几一米七,放到后代也算高的了,何况在眼下女子身高遍及在一米六或一米六以下的期间?称得上“鹤立鸡群”。
许仲、小夏、小任虽与乐进初见,但相互都有尚气负勇,言语投机,氛围和谐。酒到半酣,许仲击案,程偃放歌,小夏、小任跳舞扫兴,荀贞与乐进博戏赌酒。五六人痛饮到半夜,尽欢而散。荀贞又与许仲、乐进共居一室,借助酒兴,说话到天亮。
荀贞答道:“族父‘二龙’慈明之女,我的族姊荀采多年前嫁与阴氏。”
乐进没太在乎荀采的烈性,而是先为荀贞不做坦白地将此家属隐蔽奉告他而打动,接着沉吟半晌,说道:“贞之,你族姊是在为阴氏守节!阴氏打动还不来及,又怎会见怪你们族中呢?你多虑了。……,并且,你族姊还给阴氏生了一个女儿,这个女儿现在也该有八九岁了吧?有母如此,其女必佳。阴氏的族人每见其女,定会想起其母,也会想起汝族。……,贞之,我敢断言,阴公不但不会见怪汝族,说不定还会是以感佩你们,感佩你们教出了一个好女子!……,你且等着看,用不了多久,辟除你族中俊彦的公文就必会下来了!”
许仲仁孝,看重节操,鼓掌赞叹,说道:“荀君之姊,虽为女子,贞节不让须眉。”
集市上人流熙攘,荀贞瞧见了一个卖冬葵和萝卜的摊,正要畴昔买些,见菜摊边儿上卖簪钗金饰的铺前站了一人,青襦绿裙,妖娆而立,倒是费家的美妇迟婢,正拿了个手钏往腕上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