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妻听他说“必不会使你抵债”,又疑又喜,盼着这是真的,又怕荀贞哄她,忐忑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荀贞打断了她的话,说道:“程偃虽没说,但自回亭中后,他连着多日沉默寡言,每日只是举重不止。如许下去如何能行?你不必顾忌他,究竟产生了何事,尽与我言就是。”
见从他们这儿问不出甚么了,荀贞与陈褒持续往前走,走了几步,闻声那几个闲汉窃保私语,模糊听到一句:“那高家的人昨儿又来了,对小五家里说,最多再只脱期两日!……。”
“实在你不说,我们也晓得了。刚才来的路上,碰到了几个你们里中的住民,听他们说是高家,……。”荀贞说到此处,用心顿了一顿。
“兄公算过,不敷一千。”
荀贞很快算出来,停止目前,该还钱不到六千。他悄悄奇特,五千多钱,虽很多,也不算很多,程偃另有个兄长,两家凑凑,再找亲戚借点,总能拿出来的。程偃却为何那般作态?他说道:“还差多少钱不敷还给高家?”
那男人打个哈哈,却不肯说了,只道:“随口一问,随口一问。”
往前走了几步,陈褒低声对荀贞说道:“看来阿偃家中确切有事,只不知是如何了?”
“客岁大疫,阿姑病重,为延医买药,借了高家三千钱。”
“……。”
“虽尽为陈粮,又缺斤短两,但总不致亏损完,估计能收回多少?”
她先时眼中含泪,这会儿面上飞羞,端得楚楚不幸。荀贞瞧她的模样,心道:“长成这般模样,也难怪高家找你抵债。”问道,“当初的债约是谁签的字?”
那美妇人神采焦心,胡乱点了点头,吃紧问道:“但是程郎将钱凑够了么?”
荀贞长叹一声,想道:“许仲兄弟兄友弟恭,程家兄弟却长兄逼弟。谚云:‘虽有亲父,安知不为虎。虽有亲兄,安知不为狼’,诚哉斯言!”既然事情体味清楚,没有再留下的需求,他起家说道,“你不必忧愁,有我等在,必不会使你抵债。……,这高家可就是乡亭的高家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