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好啊!‘轻财好义,急人之难’。你这个‘为郡人所重’的颍阴大侠江伯禽也惊骇了?波才就有这么可骇?”
这统统得来不易。
高素说完,又乜视文聘了一眼,“呸”的一声,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叉着腰,挺胸腆肚,对荀贞说道:“贞之,我高素虽比不上某些人‘亦知忠义’,嘿嘿,但是我老高不怕死!只要你一声令下,我明天就南下!”
每到一曲,他必先召来本曲的军官,鼓励一番,随后,再召来本曲铁官徒、奴中有勇名者,一如先前对祁浑,和颜悦色,半点不以自家的身份为傲,而是以划一的态度对待他们,并以功名励之。半夜之间,行遍六曲。
辛辛苦苦两三年才总算有了一支本身的部曲,对这千余新卒,荀贞是非常看重的。他毫不但愿他们在五天后的南下击贼中全军毁灭。俗话说,平时多流一滴汗,战时少流一滴血。要想尽能够地保全他们的性命,保全这支部曲的气力,只能在练习上多下工夫了。
……
此时,长夜已逝,东方拂晓。
六个曲,已有五个曲长都同意了,乐进不成能再伶仃反对,他不但不再反对,还更请为前锋,显现出了他的刚烈胆气。
在晓得文太守对他有成见的环境下,为了制止减轻文太守对他的恶感,在前些天的守城中,他任劳任怨、谦善自抑,五六天不下城头,只要太守有召,不管多累多困,顿时即赶去太守府。在击退了波才后,他更加谨慎谦恭,对文太守不敢有涓滴失礼之处,并对此前遭到的不公允报酬只字不提,乃至,在文太守提出要他南下击贼的时候,明知这是个不公道的要求,明知这是一个非常伤害的任务,他仍然没有回绝,而是痛快地承诺了。
“我不是怕波才,而是感觉府君给我们的人马太少,且都是新卒。”
在李膺活着的时候,李家的大门被士子们称为“龙门”,如果有哪个士子能得以入其家门,即被称为“跃龙门”,一如鲤鱼之化龙。李膺虽已故去,但李家在颍川、乃至天下的士子中还是很有分量的。能够与李宣交友,申明他不再单单只是“荀家子”,而是成为“荀贞”了。
江禽问道:“府君给我们了多少人马?”
荀贞笑道:“如何,惊骇了?仲业,你虽未加冠,每有豪杰气。前几天,我出城击贼,你自请从之,跃胡匪军阵中,连斩贼军甲士十数,伤而不退,城中赞你是‘少将军’,府君也对你奖饰有加。明天倒是如何了?府君给了我们建功的机遇,你反而畏缩?”
各种的勉强责备,换来了面前的回报:千余新卒和文太守承诺补给他的数百丁壮。
乐进问道:“练习?”
“那以你之见,何为上策?”
从一个斗食小吏,到百石蔷夫,再到郡朝重吏,再到现在手握兵权、部曲初成,何其艰巨!
一夜未眠,荀贞却毫无倦色。
不过,固然如此,数千郡卒只是“拜托”给他,这兵权仍然还在文太守手中。
“你江伯禽的大名,府君都传闻过。我听仲业说,府君上任本郡不久,就曾扣问过他:‘颍阴西乡江伯禽何许人也’?仲业,你当时如何答复的?”
颍川铁官有个三个作坊,祁浑是在阳城郊野阿谁铁官里的。
荀贞笑道:“文谦说的不错。贼兵乌合之众,居无营地之设,行无行列可言,遇战一拥而上,逢败如鸟兽分离,与其说是十万贼兵,不如说是十万贼/民。十万狼藉之民,有何可惧?府君让我们五天后出兵,我定下了一个练习的章程,只要你们能按此章程行事,在这五天里好好地练习新卒,我不敢说我们此去必能获大胜,但起码必可小胜而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