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早任命各曲军官的时候,荀贞没有给刘邓甚么职位,只叫他跟着许仲练兵,为的就是这一天。陷阵屯百人都是懦夫,能当长这个屯的屯长,刘邓干劲实足,大声应诺。
落日西下,结束了明天一天的练习,诸曲归营。
“有死将之人后辈欲与其将报仇者,聚为一卒,名曰敢死之士”,这一句亦是太公望答复周武王的话,在“冒刃之士”、“陷阵之士”、“勇锐之士”以后。
他问道:“贞之,这些报酬何不插手练习?”
城中那么多豪族大姓,辛瑷是第一个、也能够会是独一一个前来当兵,欲从他南下的。这太可贵了。并且,辛氏不但是士族,还是荀氏的姻亲。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,荀贞都应当亲迎。
荀贞微微一笑,脸上平静,如胜券在握,心中想道:“但愿如此罢!”
“《太公兵法》里有《练士》一篇。在此篇中,周武王问太公望:‘练兵的体例是甚么?’太公望是如何答复的?”
“本来如此!”
固然窜改了对荀贞的观感,但他疏狂的性子却难窜改。他挣开荀贞的手,将一只手放在马鞍上,另一只手拈着马鞭,倚马笑道:“我只一人,连带来宾奴婢也不过二十余人,要破贼,还得靠你荀贞之啊!”他扬起马鞭,指着戏志才、荀攸,说道,“志才、公达,你两人武勇不及我,都敢从贞之南下,何况我呢?此番南下破贼,我们且比比尝尝,看谁立下的功绩最大!”
荀攸甚是诧异,叹道:“贞之,闻吾等南下,满城衣冠壁上观,唯玉郎前来。危难之际,方显豪杰啊!”
荀贞快步上前,握住辛瑷的手,大笑说道:“昔日故太守行春,吾郡漂亮多从之,卿亦在其列,时我在西乡。至我乡,言及射猎,卿慨然叹道:‘我少学击剑,十五习射,自发有所得,惜无用武之地,只能将之用在逐猎上,可惜可惜。如当高祖、世祖时,万户侯何足道哉!’
荀贞与他了解多年,对他的性子知之甚深,也被他“冲犯”过好多次,虽不介怀,然亦为之头疼,今闻他带人前来,欲当兵南下,怔了一怔,却大喜起家,说道:“玉郎来了?好,好啊!快牵我的马来,我要亲迎之!”
“玉郎,你读过《太公兵法》么?”
车中一男人掀起了车帘,往外看去,瞧见了辛瑷率众驰过的背影,向车后看去,又看到街上很多女子或欣喜跳舞,或失态尖叫,不觉问道:“此那个也?”
……
迟婢心道:“跪坐旗下的那人,必定就是荀贞了。”
……
荀贞说道:“玉郎带人来当兵了,我们去迎迎他。”
高台前,广漠的园地上:两千人分在七八处,或习行列,或习旗鼓,或习弩射,或演练武力。喊杀、金鼓声振地,尘烟满盈,固然声大,但从城头上远了望之,团体却井然有序。
在选人前,辛评、辛毗咨询了辛瑷的定见,问他想带多少人。
三人上马,在护城河外迎上辛瑷。
“当时,我就知卿有弘愿。前数日贼兵围城,卿轻甲挟弓,驰於贼中,摆布开射,溃贼甲士,驰救仲业,如入无人地。城中皆呼:‘美将军’。今我南下,卿又来互助!今得卿,平贼易矣!”
本来荀贞门下的来宾和繁阳亭受训的里民是足能做为死士利用的,但现在他们另有重担,是新军里的骨干,动用不得。以是,荀贞只能另想体例。这个“陷阵屯”就是他想出的体例。
辛瑷貌美,每当他出行之时,常有女子追从,听得别人猜想他是要当兵南下,追着看他的那些女子更加倾慕他了,有胆小的乃摘下头饰,欲投到他的顿时。何如辛瑷不好女色,目不斜视,尽管催马行驰,把她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