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评说道:“二十骑?”
迟婢发展乡中,很少能见到名族后辈,对荀贞本就有好感,要不然也不会在张直的“鸿门宴”上提示荀贞,给他示警。红颜本爱豪杰,今又闻他要南下救汝南五县,更是倾慕了。
快到城门时,遇见了一辆辎车。辛瑷从车边驰行而过。
荀贞快步上前,握住辛瑷的手,大笑说道:“昔日故太守行春,吾郡漂亮多从之,卿亦在其列,时我在西乡。至我乡,言及射猎,卿慨然叹道:‘我少学击剑,十五习射,自发有所得,惜无用武之地,只能将之用在逐猎上,可惜可惜。如当高祖、世祖时,万户侯何足道哉!’
辛瑷率二十三人,出里门,上长街,直行出城,一起上招惹来很多目光。
最后,他对这百人说道:“诸君是从两千人中精选出来的,前人云:‘过万人者谓之英,千人者谓之俊,百人者谓之杰,十人者谓之豪’,两千人当选出君等百人,如君等者,可谓强豪,今聚於一屯当中,此屯便是我军中之冠。望来日上阵杀贼,君等能不负强豪之名,不坠冠军之号。我与诸君约,我亦不负君等,必尽我尽力,使有仇者得报,使勇武者能得功名。勉之!勉之!”叫“陷阵屯”的这百人就住在中军,於自家帐外摆布的余暇帐篷里歇息。
费通点头称是,说道:“好!”催促车夫快点驾车,至登城处,与迟婢下车,两人上城。费畅派了两个家奴侍从他二人,守卒认得,不敢禁止。上到城头,费通急不成耐的按住城垛,往下旁观,正瞧见辛瑷带着二十三人正在过护城桥。
诸人齐声大笑。
“辛瑷?”
辛氏虽是阳翟大族,并非将门,弓箭刀剑好说,铠甲、战马没有那么多。辛瑷等二十四人只要一半人骑的有马,十来人穿的有甲,还缺十余匹战马、十余套精甲。荀贞手里也不敷裕,当下遣人去郡府,又从文太守那边搞来了一些战马、精甲,给了辛瑷,凑成了二十四骑。
固然窜改了对荀贞的观感,但他疏狂的性子却难窜改。他挣开荀贞的手,将一只手放在马鞍上,另一只手拈着马鞭,倚马笑道:“我只一人,连带来宾奴婢也不过二十余人,要破贼,还得靠你荀贞之啊!”他扬起马鞭,指着戏志才、荀攸,说道,“志才、公达,你两人武勇不及我,都敢从贞之南下,何况我呢?此番南下破贼,我们且比比尝尝,看谁立下的功绩最大!”
辛评、辛毗颠末考虑,承认了他的定见。
“恰是。贼众十万众,荀掾帐下只两千人。我族中来宾、徒附、奴加在一块儿,四五百人,就算我把他们全带走,对破贼而言亦无多高文用。与其如此,不如只带精勇的骑士。”
“这不是辛家玉郎么?披甲带剑,策马驰行的,这是何为去?”
辛瑷穿上皮甲,挂起长剑,率此二十三人环拜於庭中树下,告别家长。
荀攸甚是诧异,叹道:“贞之,闻吾等南下,满城衣冠壁上观,唯玉郎前来。危难之际,方显豪杰啊!”
本来荀贞门下的来宾和繁阳亭受训的里民是足能做为死士利用的,但现在他们另有重担,是新军里的骨干,动用不得。以是,荀贞只能另想体例。这个“陷阵屯”就是他想出的体例。
城头上,迟婢远观荀贞与辛瑷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