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把刘邓叫到帐中,交代他:“这百人或勇武,或怀悲忿,都是不怕死的。你固然勇猛,但他们对你并不熟谙,我今任你为此屯的屯长,他们不必然会佩服。明天,你们这个屯不必插手练习,可自行比试武勇技艺,一则,让他们能更快地相互体味,二来,你也可借机立威。”
戏志才与辛瑷订交多年,相互熟知,对此倒是不甚诧异,笑道:“玉郎是个好勇的人,我早知他会来的!”
“不错。钟功曹为我招募来的八百丁壮多是郡北百姓。波才贼兵四起,郡北亦受其害。这些百姓中有很多都有亲报酬贼所害,明天上午,志才今后中精选出了五十个既悲忿敢死、又刚健善斗的懦夫。我筹办把他们编成一队,取个名字,就叫‘敢死队’。”
迟婢心道:“跪坐旗下的那人,必定就是荀贞了。”
荀贞正跪坐台上观新卒、丁壮练习,一个甲士来报:“辛瑷求见。”
“台右的则是‘敢死之士’。”
自把门下的来宾分到各曲任军官后,荀贞手边的马队就只剩下了那二十余亲卫,现在有了辛瑷这二十四骑,在矫捷方面的力量获得了大大的弥补。若应用恰当,亦足能为一支奇兵了。
三人上马,在护城河外迎上辛瑷。
辛瑷穿上皮甲,挂起长剑,率此二十三人环拜於庭中树下,告别家长。
辛评、辛毗想把辛瑷送到荀贞的营中,家长却止步於宅门内,并制止他们出去。辛评、辛毗不解其意,家长也不解释,直比及辛瑷率那二十三人远去,身影消逝街角后,才说道:“玉郎有为天下英杰之志,捐躯赴险,此男儿之行也,尔等何必效妇人之态?”
先前说话的男人虽非阳翟人,来过阳翟几次,也听过辛瑷之名,啧啧称羡,说道:“也不知这辛玉郎到底多么貌美,竟引得城中女子颠狂至此。可惜,刚才没看到他的边幅。”
“他往东边去了,东城门外恰是荀掾练习新卒的处所。莫非,他是要当兵南下?”
荀贞与他了解多年,对他的性子知之甚深,也被他“冲犯”过好多次,虽不介怀,然亦为之头疼,今闻他带人前来,欲当兵南下,怔了一怔,却大喜起家,说道:“玉郎来了?好,好啊!快牵我的马来,我要亲迎之!”
他两人很快就过来了。
辛评说道:“二十骑?”
她猜的不错,此人恰是荀贞。
荀贞答道:“练习行列的乃是铁官徒、奴,他们已学过旗鼓,明天专按金鼓之声,从旗号号令,练习进退击杀。辨识旗鼓的是那八百丁壮,他们明天刚被编为什伍,尚不识旗鼓,故本日学之。习射的许仲曲,他曲中都是蹶张之士,当临敌之际,不需他们奔赴前敌,只需在火线开弩便可,是以明天不再练习行列,专门习齐射之术。”
辛瑷的貌美更烘托出了荀贞的威武,她轰然心动。
此时台左已聚了约莫十余人。台右也有人,并且人更多,聚坐了约莫四五十人。
“听街上女子尖叫,他这似是要出城当兵。夫君既想观他边幅,我们可快点登城,或可一见。”
饭毕,一如前两天一样,各曲队率以上的军官齐聚於荀贞帐中,会商明天练兵的得失,会商完后,又从中接收经历、经验,定下明天的练习细则。开完这个议事会,军官们散回各营。荀贞叫上辛瑷,带着程偃等亲卫,复又巡营。
这要放在前两天,巡完营就没甚么事儿了,明天又多了一件事。
……
辛瑷貌美,每当他出行之时,常有女子追从,听得别人猜想他是要当兵南下,追着看他的那些女子更加倾慕他了,有胆小的乃摘下头饰,欲投到他的顿时。何如辛瑷不好女色,目不斜视,尽管催马行驰,把她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