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盼对陈褒、刘邓说道:“此回贼兵兵变,我们颍阴也有人参与,挑头的姓李,是东村夫氏,因为眼大,外号‘大目’。你我都是颍阴口音,待会儿如果碰到贼兵查问,可诈称是李大目标部众。贼兵若再问,就说在阳翟败北以后,我们逃亡奔逃,本想逃回家里,但在路上却传闻上师在襄城县收拢溃部,因又折道南下,前来投奔。”
“是谁带的兵?”
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抢到了点东西,肩扛手提,踏着暮色回城。路上不时碰到“友军”,这些也都是劫掠完后归城去的黄巾军士卒,皆兴高采烈。道左相逢,遇见熟人,常常还会相互扣问几句收成如何?有抢到好东西的便拿出来对劲洋洋的给对方看,碰到慷慨的,还会说早晨请对方吃酒。
原盼带时带来了本里的五十个后辈。这五十人也都是承平道的信徒,熟谙承平道内部的环境,扮起“贼兵”来惟妙惟肖,能够和原盼一起同去。为了包管胜利,荀贞又参军中抽调了百人,这百人都是他旧时门客、今之各曲军官,皆为勇猛胆小之士,亦和原盼等人同去。
刘邓、原盼都附和。
陈褒、原盼提刃排闼而出。
“甚好,就这么办。”
黄牛角得意其乐,甚是对劲地掀须大笑。
陈褒也抽出短刃“拍髀”,跃起家来,一个箭步到此人身前,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刀把他刺死了,随之转回身,奔到正扭成一团的原盼和黄牛角的边儿上,跪在地上,与原盼合力,按住黄牛角的胳膊,一个刺他的胸腹,一个刺他的脖子。
案几放开,生火做饭,住在同里的那些黄巾军的小头子、士卒闻听了黄牛角的“喜信”,纷繁前来庆祝。黄牛角来者不拒,只要来的,一概留下,请他们同吃。原盼是承平道的老资格,对承平道的文籍很熟谙,扳谈的时候不会暴露马脚,上前对付他们。陈褒、刘邓退到宅子的角落。
三人遂选了一个邃密的来宾,叫他趁人不重视时偷偷溜走,回颍阳去给荀贞送信。他们统共带了一百五十人,少掉一个也没人重视。
原盼打头,陈褒次之,刘邓殿后压阵,迎着渐亮的天气,一百余人络绎行往襄城县。
刘邓从阵后赶上来,听了陈褒的话,也说道:“阿褒说的对!你们这副模样,任谁一看都晓得必有题目!我们又不是没与贼兵接过仗,贼兵乌合之众,行军兵戈混乱无章,你们这副模样和他们相差太远!别严峻,有甚么可骇的?当日在阳翟城外,吾等从荀君几次横击贼阵,当时贼兵有十万之众,吾辈尚且来去自如,何况本日?这县内只稀有千贼兵罢了!以往荀君练习我们,常说:打起精力。明天我们打扮溃卒,我则有另一句话要说:放下精力!”
“哈哈,哈哈!想来你们也听闻过我的名号。当日围攻阳翟,荀贼数次带人出城,我便骑此牛多次击之,前背工刃他部下的贼兵达数十人之多!上师亲给我夸奖,呼我为懦夫。”
那骑士打量了原盼几眼,又看了看走过来的陈褒,再又看了看散站在路上的百五十人,问道:“你们是颍阴人?”
他带来的那五十个里中后辈倒也罢了,没有颠末甚么练习,走起路来散杂混乱,可荀贞拨给他们的那百名来宾因为长年受荀贞练习之故,今又是“深切敌境”,将要承担“里应”的重担,精力不免高度集合,走起路来就摆列得整整齐齐,或紧握矛、锄,或紧握刀柄,不时傲视摆布远近,一个个警戒性实足。
黄牛角兴趣勃勃,谈性正浓,却见陈褒扭脸向窗外看,不欢畅起来,说道:“本将军正在说话,你不好好听着,乱看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