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才、何曼纵兵入城,先坑杀了五官掾闳某等守城的吏、卒,接着尽屠县中诸姓。因为愤恨父城顽抗多天,为了一挽连败的颓气,又不束缚士卒,整整烧杀打劫了一夜。县中百姓一夜死者上千,尸横於道,血流满城,到处是哀思大哭的妇孺,街上来往尽为提刀荷锄、负钱挟美的兵卒。闳、冯等大姓在城中的族人、后辈被杀了一个精光,有的房屋被燃烧烧着,黑烟滚滚,讳饰了半个县城。
波才、何曼尽屠昆阳诸姓,留下两千人守昆阳,裹挟了多量公众,率众向南,复击舞阳。四万多人打一个舞阳,能够预感,舞阳断难对峙太久,迟早也是被攻陷的结局。
两人皆觉得:“诱敌之计失利,可见波才谨慎,今若南救舞阳,恐难用计,只能与贼硬战。我部三千人,据报,贼兵改编后得战卒五万,又有陷阵、敢击两营精锐,骑士近千,我部难胜。不成等闲南下。”
李瓒的父亲李膺和荀贞的族祖荀淑为师友,荀淑之子荀爽比李膺小十八岁,有次去拜见李膺,给李膺驾了驾马车,回到家后就欢畅得对家人说:“我明天终於给李君驾车了!”李膺的祖父做过太尉,父亲任过两千石的郡守,他本人节操高贵,号为天下表率,活着时是党人的魁首,也是颍川名流的核心人物,荀贞虽是荀家后辈,但在李瓒面前只是个后生长辈。
两难之际,阳翟来了一个信使。
波才全军开端改编完后,波才留了三千人守父城,亲带改编后的军队前去援助何曼。
父城本就摇摇欲坠,难以支撑了,现在又被波才、何曼这一发奋,未到早晨城池已陷。
开端改编完后成,定部曲,选将校,波才自为帅,以何曼为副,誓师:先取汝南五县,再灭荀贞贼子。
“一缓府君催促,二减舞阳压力,是为缓兵之计。”
父城城外的黄巾虎帐地中,波才倒是雷霆气愤。接连得胜,丢城失地,又被荀贞渡河热诚,便是个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,何况波才本就不是甚么泥菩萨,在起事前他就是阳翟的豪强大族,何曾受过热诚?愤怒之极。
他带了三万多人,与何曼的万余人归并,近五万人,夜以继日猛攻昆阳,一天后,昆阳沦陷。
何曼本就支撑他整编,现在受了荀贞的“欺侮”,更不会反对他的发起,说道:“上师所言极是。京师昨日又送来线报,说贼朝廷的救兵不日就要东入颍川,不管是报荀贼此仇,还是迎击贼朝廷救兵,都非得整编全军不成。只是……。”
荀贞出阳翟时带了两千人,在襄城先是收编了五百黄巾死士,又得了五百襄城后辈,现有三千来人,固然获得了扩大,但兵马还是未几。这点人马,守城可也,出奇兵可也,但堂堂阵阵的与数万之众的黄巾军对阵倒是不成。特别在黄巾军颠末端改编以后,更是不成了。
该如何办?
荀攸、戏志才颇是心忧,与荀贞商讨,说道:“吾等诱敌未得胜利,父城沦陷在乎猜中,而波才在攻陷父城后,没有急着南下,只是分了何曼一支兵马去打昆阳,本身却留在父城改编全军,倒是出人料想!此贼非庸人也。经此改编,贼兵战力必将会上一台阶,今后的仗不好打了。”
荀贞急行礼,说道:“贞后生小子,焉敢受公之礼!折煞贞了,折煞贞了!”
就算波才分兵回救昆阳,黄巾军四五万战卒,仍然能留下几万人持续围攻舞阳,这个战略只是临时对付住了文太守、临时提早了舞阳沦陷的时候罢了。一旦舞阳再沦陷,往小里说,荀贞就没有借口再迟延不南下了,往大里说,波才、何曼只要再攻陷两县,就能与汝南、南阳的黄巾军会师,到当时,他们的阵容必将大振,再想毁灭就不轻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