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产生了“高素事”后,荀贞与冯巩的干系一向处得不错。――荀贞初登高家门时,因担忧他的安然,冯巩差点去“救他”。此时见是他来了,荀贞便叫世人稍等,带了陈褒、江禽两人驱逐上去。
“‘为情所钟’。”
“如何着?”
“他连着博戏了两天两夜,正歪在卖酒的妇人身边呼呼大睡,如何叫都叫不醒。没何如,我只得先把他载回家。次日又去,才得了这封复书。”
刚还对荀贞说“何必喟叹”,江禽本身却也紧跟着喟叹起来。他握住佩刀的刀柄,顾望远近飘雪,感喟说道:“唉,可惜我生在中原,没有能生在边陲!家中又有老母,不能远游。‘建功边疆’也不知要比及何年何月了,更也不知此生能不能如张然明一样威震鲜卑胡奴!”
荀贞笑道:“你来得巧,本日主练刀剑,恰好能够让里民们见地一下你那柄出自‘剑游昌’之手的‘宝剑’!”往冯巩的腰上看去,见插在他腰间的却只是一柄平常长剑,而不是曾在他家中见过的那柄“宝剑”。
冯巩抬高了声音,说道:“鲜卑又犯我幽、并二州了!”
最早见江禽是在许仲家的院子里,被秦干赶出去后,他愤而拔刀。当时,荀贞觉得他是一个莽撞的勇夫,但跟着打仗得日深,对他的体味也越来越深,却又发明他进退有度,清楚是一个很故意计之人,也曾是以暗忖,莫非他那日的拔刀是专门做给许仲的朋党们看的?
“荀君且慢,我有两件急事,先听我说完不迟。”
“噢?何事?”
“竟有此事?”陈褒、江禽两人听了,啧啧称奇。
“这大冷的天,下起了雪,你又是刚返来,如何不在家好好歇一歇?急仓促地跑来何为?”
“这就开端!”
“冯君来了?……,你前几天去阳翟探友,甚么时候返来的?”
江禽劝说道:“大丈夫当建功边疆。张然明、李元礼虽或大哥、或身故,但我大汉人才辈出,自有后辈豪杰为国度保境安民,荀君何必如此喟叹?……,便不说别人,只说荀君。君文武兼备,知兵法,只用两月不足便将百余里民练习得有精卒模样,假以光阴,名入朝廷,必能得天子重用,戋戋鲜卑胡患何足道?”
或许平常的百姓不体贴这些,但荀贞出身王谢,有宿世的见地,更首要的是他晓得天下即将大乱,对此类边疆胡患的动静还是很正视的。冯巩与他订交有一段日子了,对此较为体味,故此在传闻了这个动静后,便“投其所好”,吃紧忙忙地过来奉告他。
荀贞虽也诧异,但他不肯在背后说人闲话,只是将此事记下,随即岔开了话题,问道:“你不是说有两件急事?另一件是甚么?”
冯巩苦笑说道:“荀君就不要嘲笑我了!我那柄‘宝剑’也就能唬唬没见地的乡民,荀君见多识广,岂会不知若真是出自‘剑游昌’之手,一万钱如何能够买到?”
荀贞沉默半晌,仰脸望了望纷繁扬扬的雪花,说道:“这么冷的天,我们的日子尚不好过,更别说远在北地、大漠的鲜卑胡人了。每逢入冬,鲜卑必抄掠边州,已成常事。只恨现在名将或老迈,或身故,接踵干枯,再无人能似张然明、李元礼为我大汉守御边陲,外御贼得了!”
“荀君不知么?我听我那朋友说,他有一个表妹,两人青梅竹马,本都谈婚论嫁了,却因他舅氏贪财,前几年,将他表妹再醮给了邑中富户。他为此恸哭了一月,乃至呕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