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晓得曹相国么?”
“丰年十五,束发受学。最早学的就是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。”
宣康心折口服,佩服地说道:“荀君,你真博学。”
荀贞笑道:“如果别人,这钱我必定不会留,但我与尊夫订交已久,对他知之甚深。尊夫才高八斗,随心所欲,放达不羁,非是礼教中人,像他如许的人,不是世俗礼教所能束缚的。这点钱,就请夫人收下罢。”戏志才当然不是“世俗礼教所能束缚的”,想当日,荀贞与他第一次见面时,就亲耳听他本身说:赌输了钱被扣在垆中,还是荀彧去挽救了他。
他和宣康议论古事,小任虽不懂,但听他侃侃而谈,见宣康面现钦服之色,也是与有荣焉。
“不是在阳城,而是就在阳翟北边,就在河对岸的某地。”
“也不是很远,七八十里。”
宣康佩服得五体投地,说道:“荀君,读史时,我最愁的就是不知地理。看着一个个地名,不晓得是那里。……,荀君,你是如何晓得书中的那些处所都是在哪儿呢?”
“《论语》乡党篇里第一句话如何说的?”
“博戏者,胜负皆有。嬴则罢了,如果输了,备给尊夫还赌债。”
“噢?为何?荀君为何如此必定?”
荀贞此次行县,明面上对阴修、钟繇、荀彧等说的是“采风问谣”,实际上另有个更首要的目标,即欲借此机遇,遍览郡北诸县之山川地理,城池防备,以及人丁多寡、民之贫富,并及各地百姓信奉承平道的环境,以做到心中稀有,免得等黄巾起过后,面前一争光,想跑都不晓得往哪儿跑。同时,也能够借此机遇将从史乘上读来的那些战事拿出来,与实地相连络,再与兵法相连络,从中接收其经历,阐发其得失。
“荀君又是安知的?”
“对。秦末,曹相国曾和秦将战於阳城郭东,陷阵,取宛,尽定南阳郡。既然是‘战於阳城郭东’,有城郭的岂会是乡、亭?”
“荀君安知?”
宣康恍然大悟,对荀贞非常佩服,说道:“今闻君言,方知夫子本意。”
这就是驰名师和没驰名师的辨别了。荀贞笑道:“我仲兄家中有一舆图,上边记得有先秦之古地名。读史如有不解处,一观舆图便知究竟。”宣康恋慕之极。荀贞说道:“你若想看,等我们行完县返来后,我能够去求仲兄,借来给你旁观。”宣康喜道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”
“夫子上朝,在国君还没来时,同下大夫说话暖和欢愉,侃侃而谈;和上大夫说话朴重公道,直言诤辩。国君来了,则是一副恭敬而不心中安的模样,但又仪态适中。”
宣康转目河上。
三人换了粗布麻服,各携刀剑,扮作远行的客人,荀贞、小任骑马,宣康乘车,从督邮舍的后门出去,绕过几条街,混入人流,先去了戏志才家。
荀贞耐烦地解释道:“前汉初年封诸贵爵国,当时受封在阳城的阳城侯国辖下只要千余户。岂有一县只要千户民的?设而想之,此地在战国时定非为县,凡史载‘或人,某地人也’之所谓‘某地’,通例皆为县名,不指乡、亭名。是以,陈胜也不成能是汝南阳城人。……,而南阳阳城在战国时既属楚国,为楚地,又且是一个县,陈胜的家只能是在这个阳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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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意也?”
“我算甚么博学!这些,我也都是听我仲兄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