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可知,何伯求亦曾评价过我啊。”
“何伯求与袁本初、我都是老友。我听他说,他暮年见过期尚幼年的荀彧,一见之下,大为惊奇,赞荀彧有‘王佐之才’。此事可有?”
荀贞楞了下,幸亏心机矫捷,随便找了个来由,答道:“我与曹都尉虽从未会面,但早闻其名了。”
皇甫嵩还了个军礼,笑道:“孟德来得恰是时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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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操满脸笑容,招手请他近前。荀贞、戏志才两人步至其前,曹操抬脸观瞧他俩,笑道:“汝颍多奇士!汝南袁本初、伍德瑜,我之友也,皆美姿容,我在阳翟见到了钟功曹、郭计吏等诸位颍川君子,一个个仪表不凡。彻夜又见到两位,荀君威武,戏君明秀,亦俱人杰也!”
孙坚不觉得然,哈哈笑道:“昆阳城外有我军数万,我在数万军中有何险可言?贼虽死斗,以我视之,不过是一群困鼠罢了,不值在乎,倒是贤弟此次奉令潜去舞阳,我闻波才麾下有千余甲士,乃是他的嫡派,即为死士,你与曹都尉兵少,可必然要谨慎防备啊!”
荀贞出帐,却未就走,而是等孙坚出来,挽了他的手,情深意切地说道:“兄长,依两位将军的军令,我彻夜就要离营与曹都尉去舞阳。兄长勇锐猛鸷,临战常冒矢石,身先士卒,这若放在平时或许尚可,然今贼兵负隅死战,不成小觑,弟走后,兄长切不成再亲临前阵了。慎之慎之!”
曹操和孙坚都轻脱,不重礼节,但细比之下,两人又有分歧。孙坚读书未几,他的轻脱是来自他的豪侠气,曹操“少好飞鹰喽啰”,“任侠放荡”,身上也有一股游侠气,但他博览群书,比拟孙坚,侠气要弱上很多,他的轻脱更多的是来自赋性上的任情纵意。荀贞细细咀嚼,感觉在这一点上,曹操又与他的仲兄荀衢有近似处所,但也有分歧,荀衢的任情放达是不得已而为之,曹操的任情纵意倒是天然透露。
“是。”
曹操之祖曹腾是个大寺人,经历四帝,任职宫中长达三十多年,先帝孝桓天子时,因有拥立之功而被封为费亭侯,今虽已死,然其养子,也即曹操的父亲曹嵩却正当年,恰是受宠失势之时,久任九卿之职。有这么硬的背景,陈耽死,曹操却安然无恙也就没甚可奇特的了。
落座后,皇甫嵩问曹操:“孟德,你此次带来了多少人马?”
等未几时,遥见数千人马打着火把迤逦行来。
“就按此行之!”
皇甫嵩笑道:“恰是。”
“啊?”
曹操带的这三千余步骑中有些是朝廷给他的,有些是他自行招募的,是以迟误了时候,来得晚了,目睹皇甫嵩、朱俊已将昆阳围住,正在暗自烦恼无功可立,陡闻皇甫嵩此言,大喜说道:“敢问将军是何战略?有甚么用的着我的处所?操必极力而为!”
曹操奇道:“幸亏那边?”
“骑都尉”名为“骑都尉”,但不是马队的长官,也可带步兵。如前汉名将李陵为骑都尉时就曾带过步兵出征,“将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”。
提及宦途,曹操早些年真是一帆风顺,在洛阳北部尉的任上虽打死了小黄门蹇硕的叔父,但一样因为背景太硬,蹇硕拿他也没体例,最后在他父亲曹嵩的运作下,调出京师,改任顿丘令算是了事。顿丘是个大县,顿丘令乃是六百石吏,虽惹了祸事,品秩却从四百石升到了六百石。
“此话怎讲?”
荀贞还真不知此事,浅笑说道:“君怀忠履义,营私疾奸,何公对君之评,必是佳誉。”
要单论品秩,骑都尉与中郎将一样,但皇甫嵩、朱俊“持节”,且为主将,位尊,不需远迎。他两人带了帐中诸人,与文太守一起去营门相迎。